祝楨以為王信是年輕氣盛,不愿意服軟,既然說不通他,打算回去再和自家總兵說說,本是一個本分性子,不再多言,寒暄了幾句后,才告辭離開。
王信在營門口看到祝楨坐上轎子離開,抬轎子的幾名軍士瘦骨嶙嶙。
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祝楨的性子比較軟,這樣的人,換一個環境,大概也是不同的行為了吧,所以很多事,自己只能放低標準,把自己的一方世界管好就行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自己獨領一營,這河西營里頭,當然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打造。
只是如那祝楨所言,不遭人妒是庸才。
自己要做實事,必然就會得罪人,猶如眼下的情景。
當初在揚州抗倭也是如此。
后來自己不是被趕來了京城么。
除非自己什么事都不管,反正要關系有關系了,自己如今的職位,哪怕在四大家里也屬于舉足輕重的地位,有資格進行資源交換。
不過四大家的結局不太好。
還有皇帝親政后,局勢又會發生變化。
好在自己還年輕,更有自己獨有的優勢,慢慢來吧,反正目前急的又不是自己,自己又不慌,穩坐釣魚臺,王信不再多想。
然后是那薛蟠。
薛蝌在他的書房里用功讀書,這些年里,薛蟠的年歲也大了,漸漸的有些懂事,關乎到自己妹妹的婚事,從開始的隨意,慢慢的變得重視。
于是出了宅院登上車馬,一路去到薛家商號處。
薛家商號掛的皇商名。
“少爺,這是從哪里來的?”大攬總張德輝聽到人告訴薛蟠來了,連忙笑著出來迎,臉上還留著意外。
“我過來看看,有件事要向大攬總了解了解。”薛蟠倒也不敢怠慢大攬總,這可是大攬總,不是普通的掌柜,見大攬總眼神疑惑,又解釋道:“我聽說二叔說,有樁與京營里頭的買賣。”
原來是此事。
張德輝領著薛蟠進去,然后一五一十的告訴薛蟠。
“那王信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大攬總覺得此人如何?”薛蟠沒有主意,知道自家大攬總的能力,竟然問起了他。
張德輝有些奇怪,問道:“不知是指哪方面?”
薛蟠又不能說,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聽得張德輝越發迷糊起來。
突然靈光一閃。
再仔細瞧少東家的臉色,張德輝明白了過來,也不點破,想了想,倒是認真說道:“王信將軍年輕有為,本事極大,人是不錯的。”
“就這樣?”薛蟠感覺還不夠。
張德輝倒不再多言。
他是覺得不錯,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未來的事,萬一自己把話都往好了說,日后出了差錯,豈不是怪到自己頭上。
現在說上幾句惠而不實的好話,也算是自己的態度。
人不錯,但能不能成為薛家大房佳婿,張德輝就不打包票了。
從大攬總這里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的話,薛蟠不得勁,竟直接去了河西營那邊。
“你們的將軍在不在,去告訴一聲,就說薛家薛蟠來拜訪。”
薛蟠騎著馬,帶著隨從,在營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