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薛蟠找到了王信,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薛家的商隊回到了京師。
王信雖然不知道薛蟠為何對自己不錯,難道這小子看自己順眼?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連忙去了薛家商號的倉庫,馬廄里已經有了幾十匹馬。
馬多了就會不聽話,可這些馬到了新的地方,大多都很乖。
一看就是培養為戰馬的好苗子。
馬廄里不光有薛家的管事,還有馬夫,獸醫,馬匹一路南下,總有幾匹精神萎靡,獸醫已經開始灌藥,幾名徒弟按住馬嘴。
過了片刻。
營地里的人也來了,張燦得知運回來了戰馬,還帶著些手下過來,倒是把馬廄擠得人滿為患。
營地里的馬不少來自內地,雖然也是精挑細選,可對比薛家商隊從關外挑選回來的馬匹,從精神氣上就差了不少,戰馬雖說要聽話的,但也要有點傲氣的才好。
其實與人也差不多。
內地都是田畝,人滿為患,馬匹也受到拘束,沒有這些草原上馬匹的活躍。
可草原寬廣,馬匹多活躍,活躍之中能保持恭順性格的實在是難得,所以馬都可以騎,甚至還能騎驢,騎驢的也是騎兵不是么。
同樣是騎兵,騎兵與騎兵之間的差距也有天壤之別。
“這馬兒真得勁。”
張燦贊不絕口。
“頭兒,你來自邊地,邊地還缺馬?什么樣的好馬沒見過。”
“見過是見過,那是人家的,這些馬是我們的,能一樣么。”張燦不以為然。
那屬下覺得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王信聽得哈哈一笑,伸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獸醫已經不耐煩了起來,不等別人趕,王信提前讓人們都離開馬廄,讓馬兒恢復兩天再來取走。
后營的人還好,張燦等人戀戀不舍,恨不得現在就分到自己手里。
薛蟠臉上得意。
二叔離開的不合適,需要一個長輩來說和,總不能自己去找王信開口吧,萬一他拒絕了呢。
說親需要一個威望高的人。
對誰都有面子。
雖然沒開口,卻心里當做了自己的妹夫,倍感有面子,這些個手下,不也是自己的手下,雖是這么想,卻沒有說出來。
讓管事去準備了酒席,在薛家商號里留他們吃飯。
薛家幫了這么大的忙,別說是張燦等人,連王信都得給面子,別說陪薛蟠吃飯,喝酒也不限制,給足薛蟠的面子。
雙方互相有心,觥籌交錯倒是熱鬧的很。
交情歸交情,薛蟠從小喝酒,應付酒局,別看喊的熱鬧,實際上喝得的不多,拉著一名年輕黑臉管事,與王信單獨來到一間房。
“這位是程智,我們薛家最得力的掌柜。”
薛蟠為王信介紹。
那人皮膚曬得黝黑,大概三十歲出頭,雖然是三人里年齡最大,卻是地位最低的,連忙向王信拱手,主動行禮道:“王將軍。”
王信一把拉住對方,熱情道:“感謝的話不多言,程掌柜以后有什么麻煩,只要不傷天害理,盡管去找我,我一定不會推遲。”
程智愣了愣,沒想到對方會如此抬舉自己。
別看自己做的買賣不少,那是因為自己薛家商號的名頭,而不是因為自己,程智很有自知之明,不敢承受,連連解釋。
王信不管這些,只用心拉攏程智。
王信是當兵的,薛蟠不在意他對自己掌柜的態度,反而感受到尊重,臉上笑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