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輛車,兩百七十頭牲口,攜帶九百石口糧,哪怕在野外被圍困,仍可供全營堅守一個半月之用。
三聲炮響,大軍開拔。
一路上,鄭浩時不時的跑來跑去,才幾日的功夫,人就變黑了。
將軍沒把自己當人,當驢子使喚啊,抱怨歸抱怨,做事卻一絲不茍,全營上下很快知道來了個新文書,脾氣好,說話好玩,不少人逗弄他。
“單于城只是一座廢墟,首領叫做達爾岱,自號單于,因為年年向馮胖子送禮,又很聽話,所以馮胖子并沒有對此人動手。”
張燦恨馮庸,自己在大同被打壓多年,很多次死里逃生,最后被送去京營。
更令他悲憤的事情,是馮庸可能都不記得自己。
整個大同軍鎮,馮庸用自己的人,他自己的人又提拔各自的親信,對外地的將領十分排外,打壓張燦的人是馮庸的屬下,而不是馮庸。
可張燦要說恨得失心瘋也不至于,提拔親信,排除異己,人性如此,誰都這么干,自己老家榆林那邊不也是如此。
張燦不是恨別人提拔親信排除異己,恨的是馮庸的人排除他。
如果在沒見到將軍前,讓自己坐上馮胖子的位置,自己也會這么做。
張燦如實告知王信,王信倒不奇怪,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很多人笑古人,其實骨子里與古人是一樣的思想,只是自己不察覺而已。
身邊整理目錄的鄭浩目瞪口呆,這人什么話都告訴將軍,他是真傻還是故意裝傻?
“此人號單于,可見野心不小,馮庸對待遠在雁門關的我,連談都不打算談,為何能容下此人?”王信搖了搖頭,此事沒有張燦說的那么簡單。
張燦愣住了,他的確沒這么想過。
“將軍的意思是那胡人其實與馮庸節度使有瓜葛?”鄭浩終歸是年輕人,將軍脾氣又好,混熟了之后,鄭浩插話表現自己。
張燦看了看鄭浩,又看了看將軍。
算了。
毀滅吧,這些事自己不想了,放棄了琢磨。
無論是自己的推測,又或者鄭永廉的提醒,還是張燦的肯定,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此次自己開拔,出關巡防大漠,必然是馮庸對付自己的陰謀。
打壓異己到了這種地步,說明大同已經半軍閥化了。
這又要從太上皇和皇帝的內斗說起。
朝堂內斗的失控,朝令夕改的變化,不光是令倭患糜爛地方,也讓地方失去了平衡,文人們失去控制,那就是控制地方,不向官府交稅。
武將失控,那就是控制軍隊,變為自己的私軍。
原本前明的時空,九邊不至于此,雖然經常嘩變,造反,但也都平穩了下去,追其原因,因為九邊從根子上爛了,說來搞笑,如今大周的九邊沒有爛到底,反而讓將領保持了點向上的心
很多事自己可以借鑒,但這是大周,大周有大周的國情在此,只憑借以往的印象去做事,很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王信暗暗警告了自己。
馮胖子私心太重,不是好的合作伙伴,何況此人膽大妄為,竟把自己當做敵手。
既如此,自己該怎么做才最劃算呢。
如果自己對付馮庸突然間,靈光一閃,王信抓住了上頭的想法。
這是把自己當棋子了啊。
馮庸和王子騰不對付,又有馮庸的性格,這么多地方,朝廷非派自己來此地,卻又不讓自己歸屬大同,讓自己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但又保證自己要和大同糾纏在一起
這是誰的手段?
渾然天成,無跡可尋,非常的大氣,又極其的刁鉆,就算明白看破了也沒辦法去解。
不像是張吉甫的手段。
難道是周道豐?
周道豐為何要讓自己和馮胖子斗?
王信想不通,想不通無所謂,讓自己解決馮胖子沒問題,可自己總得落點好處才行,既然上頭不直接開口,那就怪不得自己動手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正想著,探馬帶回了消息,他們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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