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騎兵聚著一處山坡,仿佛在探討什么,周邊的馬兒悠閑于樹蔭下吃草,先尋找著土塊縫隙里鉆出來灰綠色莖稈。
車營大軍在遠處大道上緩慢行軍,“吱呀吱呀”的聲音時不時傳出,車軸處需要上油了。
“嘚嘚嘚。”
看到遠處來的一群騎手,眼尖的人說道:“將軍來了。”
幾人停下了交談,等待那行人的到來。
王信下了馬,不等士兵們行禮,問道:“你們發現了什么?”
出來的一人解釋,“我在大軍周邊發現有人打探,于是要上前詢問,那人看到我的蹤跡,竟然騎馬就跑,我沒追上,所以回來告訴隊長。”
王信問道:“會不會是過路的行人。”
過路的行人,看到大軍當然會避讓,這年頭百姓們對士兵很提防,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那人解釋不清,一起跟來的馬范說道:“民間的馬跑不過我們的戰馬,能從我手下逃出去,說明對方的馬一定是好馬,十有八九是探子。”
經過馬范的解釋,王信理解了。
同樣是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帶來的差別巨大,有的人連兩里路也跑不了,有的人一口氣能跑二十里,還有人能跑八十里。
馬匹也是如此,民間的馬用處不同,多半是跑不過戰馬的,耐力也不如戰馬。
那么誰會來盯著自己的大軍呢。
難道是馮庸?
不至于,自己在大同境內,每日接觸驛站,或者經過城池獲得補給,所以馮庸想知道自己大軍的行蹤,不需要專門派人來盯著自己,難道是看自己軍隊的狀態?
沒有頭緒,王信暫時看不出來,只能讓馬范多一些戒備,再遇到可疑人物,爭取抓住盤問清楚。
接下來幾日又沒有了意外情況。
除了沿途克扣補給,這些都是意料中之事,當初在東南一樣被地方克扣,何況這大同,甚至令王信意外,沿途克扣的并不過分。
按道理馮庸要對付自己,沿途大量克扣自己的糧草是不錯的法子。
搞不明白頭緒,自己也不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帶著大軍終于出了長城,來到了關外,又是一番景物。
草原是草原,大漠是大漠,沙漠是沙漠。
出了大同關外,大部分地區是戈壁,植被稀少,由砂粒覆蓋,而沙漠地區寸草不生,別說人影,連鳥影也看不到,唯獨草原。
左邊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右邊是無邊無際的大漠,中間一帶的草原才會有些部落,單于城和大板升地區都在這片草原。
單于城西邊一百余里就是沙漠,這片沙漠里還雜著一些綠洲和大漠。
并不是完全的無人區,范圍廣大,不光是山西北部,包括陜北,一直到甘肅嘉峪關一帶,與沙洲那邊的沙漠相隔不遠,如此地形催生了一些沙漠強盜,官兵無法剿滅,根本找不到。
出關時,大同派了通譯和隨行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