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的草地上,軍旗呼呼作響,嚴陣以待,透出沖天殺氣。
遠處的胡人隊伍紛紛議論。
觀察使翟文過去交涉,王信帶著大軍壓陣,防備一些意外,全軍做足了準備,一聲令下即可攻守。卻說胡人的大小首領聚在莫必勝身邊迎接周人,一直以來大家遵守這個規矩,向周人證明大板升的團結。
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眾人已經知道。
遠處的周軍只有兩千人馬,雖然不多卻輕易打敗了寧隆雄,寧隆雄手里幾百馬賊,縱橫草原十幾年,哪怕是莫畢昇也內心忌憚。
王信看到翟文和對方說話,不久后,十余名胡人被五花大綁推了出來,翟文轉過頭好像看了自己這邊,因為距離太遠。
回頭找薛家看能不能搞出單筒望遠鏡,王信分心想道。
過了一會,翟文面色復雜的走了回來,靠近了周軍軍陣,來到王信面前,古怪的說道:“莫必勝說寧隆雄襲擾我們是有人指派。”
“他們說是誰?”王信不置可否。
翟文苦笑:“馮節度。”
“證據呢?”
“那些胡人是寧隆雄的手下,其中一個頭目聽到寧隆雄說過。”
“這可不夠。”
王信搖了搖頭。
翟文也知道如此,空口白牙的話誰能相信,“莫臺吉還說,當初不讓我們去大板升,就是收到風聲,得知寧隆雄要襲擊我們,擔心我們去了大板升出了事,他們會背鍋,所以才派人阻止我們去大板升,而且還告訴過我們。”
如果寧隆雄還活著,此人就是最好的證據。
如今他死了,所謂他的手下也只是聽說,而且還是莫必勝推出來的人,誰知道是真話還是假話,如果是莫必勝故意引導的呢。
“先把那胡人頭目接收過來,我們自己拷問一番。”王信說道。
要么是咬死馮庸指派,要么是改口。
改口的話,證明莫必勝說假話,對那頭目沒有安排好;如那頭目咬死馮庸,也只能證明馮庸有嫌疑,馮庸是大同的節度使,沒有確切的證據,朝廷不可能聽一面之緣。
翟文也覺得只能如此,“將軍就留在軍營,隨時做好準備。”
“理當如此。”
巡查的事情,當然是交給翟文,本身是他的職責范圍,王信帶著大軍的作用是壓陣。
兩千人馬已經足夠震懾大板升地區了,大部分部落對付不了這兩千人馬,而實力最大的幾個部落,也得考慮自己的人口不多,死一個青壯很難彌補回來。
背后還有大同軍鎮,至于王信與馮庸的不和,那是兩碼事,如大板升地區的這些部落,一樣互相之間斗內。
誰占的草場多,誰就能生養更多的人口,有了更多的人口,誰家的青壯就越多,實力就越強,誰也不會甘心乖乖讓出去的。
“噼里啪啦。”
篝火里時不時發出聲響。
幾里外的周軍軍營鴉雀無聲,卻充滿了威脅,大周的官員已經吃飽喝足,去了莫必勝準備的帳篷里,部落最好的女子去招待他們。
“那周將的態度,你們也看見了,對我們很提防。”篝火旁的一個彪悍胡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