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爾輝原是部落里的奴隸,少年時期被達爾岱看重提拔為士兵,靠著作戰勇猛,頭腦聰明,善于學習,成為非常厲害的勇士,如今更是達爾岱手下重要首領。
周軍往前方繼續行軍,謹慎的沿著附近最大的水泡子,這一處仿佛很早前,被天上巨石掉下來砸過,留下一個個坑洼。
最大的水泡子比他們單于城還要大,不到一二里的距離,又是些小的,單獨的水坑,猶如一塊石頭跳動滾落后的痕跡,這里也是單于城最肥沃的地區,往南不到三十里就會進入丘陵。
“對面的周軍很謹慎,去嚇一嚇對方。”碩爾輝不愿意在此地魯莽,但也不打算讓周軍好過,看能不能讓對方露出破綻。
“此處的地利也不過數里,就算對面的周軍將領謹慎,總會離開此處,等沒有了水坑的掩護,就到了我們部落勇士發威的時候。”
碩爾輝向胡騎們大聲鼓氣。
“喲呵。”
“呦嘿!”
眾人在馬背上耀武揚威。
不久,一名胡人將領帶著兩百多名胡騎沖往了周軍方向,馬匹的速度很快,因為穿著獸皮,帶著皮帽,十分的輕便,常年的游牧,仿佛長在了馬背上,踐踏陣陣塵煙。
車營打頭陣的是趙勝,他帶著自己的哨,九十名步兵為大軍開道。
雖然士兵們操練嚴格,可車營轉換之間仍有一定的滯緩,車營里的騎兵,包括他們這些步兵,主要作用是為車營爭取時間。
先前炮兵營開了炮嚇退胡騎,不過大家知道,接下來面臨更大危險。
車營重新出發后,左右兩側各有一排戰車,隨時準備變為戰斗防御陣型,同時把炮營與輜重營保護在中間,他們之間再是鳥銃兵與車兵,然后是隨時等待作戰命令的騎兵。
牲口們雖然沒有像戰馬一樣經受過專門的訓練,可也習慣了戰場,不會因為巨大的響聲而引發混亂。
全軍最危險的是為大軍開道的趙勝部,還有負責斷后的李武部。
“準備作戰!”
發現了敵蹤,趙勝大吼一聲,同時搖動旗幟,向后方示警,“槍兵豎槍!盾牌手準備!”他看到了對面的胡騎人人帶弓,所以又發出了一道命令。
那些胡騎果然沒有沖陣的意思,在靠近趙勝部的二十步外,馬速不停,嫻熟的繞開,同時在側面向趙勝部射箭。
趙勝知道對面的胡騎不會沖陣,可趙勝依然不會下令躲避,而是牢牢守住車營的頭部,不留給胡騎絲毫機會,如果自己因為躲避箭矢讓部下讓開,胡騎說不定就會抓住機會,沖入自家的陣內。
亂了自家的陣營,隨后胡騎必定大舉進攻,內外配合,不但同袍們的傷亡巨大,甚至因此而戰敗。
這是最壞的情況,相信以將軍的調派,同袍們的勇猛,一定會堵上這個缺口,但自己不能為了保命,不愿意自己手下承擔傷亡,就讓同袍去承受。
在盾牌手的護衛下,頂著胡騎的弓矢,傷亡降低到了最少。
看到車營里趕來的弓兵手,那伙胡騎不敢繼續逗留,也不敢深入,一聲口令繞了個彎,漂亮的一道弧線,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趕來的弓箭手望塵莫及,只能放任那伙胡騎離開。
“他媽的,跟長在馬背上似得。”趙勝看到自家兩名弟兄受了傷,雖然傷勢不重,可胡人陰險,最喜歡在箭矢上沾糞便,需要趕緊清理傷口,又無能為力的看著胡騎跑了,氣憤的破口大罵。
兩名傷兵送到了輜重營,輜重營有車輛可以躺,脫下身上的棉甲,大夫坐在車上,顛簸之中還能幫忙療傷。
大軍未受影響,前進的速度不停。
不久,那伙騎兵再次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