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做事不留余地,雖然的確把馮庸給壓了下去,只是如此努力,難道就沒有他的想法在里頭嗎?”
張文錦不相信王信是個做事隨心所欲的年輕人,雖然王信的確是個年輕人。
翟文猶豫了起來,從王信帶軍威逼大同的事情來看,的確有點想要向朝廷表現的意味,按道理而言,王信已經做的夠好了。
白天的時候,張文錦竟然直接當眾詢問馮庸愿不愿意歸京述職,傳達的意味很明確。
如果愿意放棄大同的兵權,朝廷不但不會怪罪他,甚至還會給他更高的榮譽,身為文官,還是清流官,翟文也有自己的恩師同窗,所以消息靈通。
太上皇正嘗試恢復前朝的五軍都督府,這不就是給馮庸這等人準備的么。
如果馮庸沒有今日的苦果,還是當初的囂張,肯定不會同意的,張文錦更不會當眾詢問不留余地,避免自己被打臉,以至于威信掃地。
如此做法,捏準了馮庸心里的矛盾。
哪怕他再不甘,事實卻沒有實力再拒絕朝廷,一個王信就逼的他束手無策,朝廷要是給王信再多的名義和權力,馮庸更不是對手。
但是朝廷好不容易壓住了馮庸,怎么可能再培養一個“馮庸”出來?
翟文緩緩推測道:“王信雖然年輕,但他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朝廷打算,也懂得萬事有度的道理,他經常提中庸,應該不會有如此想法。”
翟文看來很推崇此人,張文錦心里有了判斷。
張文錦希望讓翟文明白接下來的局勢,不要自誤,眼前的年輕人,自己還是很看好的,他的恩師與自己的關系不錯,讓自己多看顧。
于是緩緩開口,一句一字的說道:“他目前只是游擊將軍,且升官才幾個月,朝廷不可能給他再升官,就算此次功勞大,最多也給個參將,總兵都不會給,否則他的升官速度太過駭人。”
參將的身份不可能取代節度使,就算朝廷解決了馮庸,多半會另派他人,身為大同御史,自己要做的是把事態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
以文制武,這次不光是朝廷的機會,也是朝廷的數十年的方針。
雖然這些年里,因為皇帝親政的態勢,導致太上皇沉寂了一些年,如今勝負已分,許多事也有撥亂反正,從這點上,張文錦又很迷茫。
太上皇在許多事情上,的確是明君之相,令人稱嘆不已。
一出手解決了東南倭患,如今又要解決大同尾大不掉的弊端,這才不到兩年而已。用人之準,出手之快,張文錦實在無話可說。
前有周道豐,后有張吉甫,再有眼前那年輕將軍。
這些個人才,一個個能被太上皇挑選出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惜,太上皇年齡太大了,不能光圖謀眼前,還要后繼有人才對。
如此威逼皇帝,豈是穩定之道,皇帝已經定下名份十五年了,天下君臣名份已定,萬萬不能動搖的。
張文錦見翟文態度不錯,提出了一件要求,“你代我去見一見此人,問他一問。”
翟文沒有拒絕,張御史不光是自己的上司,也是自己恩師的朋友。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