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米莊和南米莊遏制住了懷仁縣到大同的道路,這條道路是大同與太原主要交通,但是王信并沒有阻斷民間運轉,包括大同城軍士出城砍柴。
柴米油鹽醬醋茶七件事,柴排在首位。大同周邊光禿禿的,需要趕去很遠的山區砍伐木材。
大同城上下未受到影響,但七寸的確握在王信的手里。
翟文乘坐轎子,四名轎夫輪流抬,一路來到夏米莊,不同于轎夫的憂慮,翟文臉色平靜,了解這支軍隊的軍紀,因此很放心。
等見到雁門關的軍士,自報家門后,不久,有校官趕來,領著翟文去了夏米莊。
見到了王信,翟文拱了拱手,笑著問道:“將軍,準備一直呆在這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軍隊里面的騎兵變多了。
“是馮庸讓你來的?”王信想了解翟文這次的目的。
翟文聽到王信的反問,內心感嘆,眼前的年輕人才二十四吧,二十五都不到,可如此老練,直抓根本,實在是令人郁悶。
自己在他的年齡,還只會做文章。
翟文搖了搖頭:“我是奉御史之命前來。”等看到王信一臉平靜,翟文好奇道:“難道將軍不意外?”
“張御史在大同名聲不小,能令馮庸忌憚,必然不是庸人,既然不是庸人,也就不會錯過機會。”王信分析過此人,如實說道:“只是我不清楚,張御史的想法是什么。”
雖然沒有直接與馮庸打交道,可與馮庸過招了幾輪,清楚此人的性格和風格,摸清楚底細后,很好判斷此人的目的。
至于張文錦,王信知道此人,沒有打過交道,不能輕易做判斷。
“張御史的想法,由將軍的想法來決定。”翟文沒有隱瞞,主動說道:“我已經向張御史稟報,如實上奏關外之事,張御史并無意見。”
所以張御史目前對自己是友非敵,王信聽懂了翟文的意思,這才說道:“朝廷的決議應該要不了幾日就會抵達大同,我自然聽朝廷的,至于如今的狀況,一則因為馮庸之命,二則避免更多的混亂。”
開門見山,兩人對當下的局勢一下子通透了。
馮庸想要做大同的土皇帝,但說此人有造反之心卻不太可能,無論他有沒有想過,但是目前而言很難做到,大周立國百年,深入人心,絕不是馮庸扯旗造反,軍士就會盲從的。
包括大同的大戶們,他們也不會支持馮庸造反,如果馮庸造反,大同的大戶們會立即拋棄馮庸。
他們支持馮庸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支持馮庸造反卻卻不符合自己的利益。
要么說科舉必定普及呢,因為的確沒什么舉人進士造反的,這就是以文制武必然態勢,只要有統治者,必定就會以文制武。
但是大同的確在軍閥化,不加以控制,未來的事情就說不準了。
張御史包括眼前的翟文,他們是文官,朝廷的清流,怎么可能會依附馮庸呢,至少目前的環境而言不可能,所以這些文官是可以合作的,除非自己想要取代馮庸,那么就會敵視這些文官,采取和馮庸一樣的態度打壓。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道理很簡單。
那么翟文剛才的那句話,自己的態度決定了張御史的態度,他們想要了解自己占據夏米莊和南米莊的目的是什么,并且要做到什么地步。
自己的回答剛剛好,聽朝廷的,這應該是他們最滿意的回答。
翟文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王信。
此人才二十五歲不到,已經是入了朝廷之眼的游擊將軍,加上此次的功勞,未來的前程了得,實在是年輕的過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