勛貴和武將不同,武將多少要按部就班,勛貴因為爵位的超品,所以擔任實職更多的是靠帝心,只要能獲得帝心信任,隨時可以擔任軍中高官。
至于文官,文官更有規矩,反之就是太監。
所以與文官的反應不同,文官面圣,心里再歡喜,表面也要端著,講究個榮辱不驚,獲得士林的好評,才更容易升官。
勛貴更在乎圣人的信任,因此聽到王信有私下面圣的機會,兩兄弟內心驚起了滔天駭浪,比剛才聽到張閣老還要震驚的多。
不等賈政開口,賈赦激動道:“此事萬萬不可馬虎大意,王兄弟這些日子一定不要出府。”
心里對王家的不滿,早就拋到煙消云外。
賈政也開口道:“此事我在朝廷里多關注下,信兄弟有什么需求,切記不要生分,面圣之事關乎重大,再多重視也不為過。”
兩人連稱呼都變了,生怕王信年輕,不懂其中的含義。
王信只覺得可笑,兩兄弟的才能實在是不足,面圣當然是大事,可最主要的事情,搞清楚局勢才是最重要,不是面圣最重要。
難怪王子騰要獨樹一幟,搶奪四大家的話語權。
自己不反對與四大家的靠攏,也是因為有自己的需求。
最初身份低微,需要有大佬庇護,雙方各需索取,到了今日的地步,雖然已經入了朝廷的眼,可也更加離不開有一幫搖旗吶喊的人。
自己嚴進寬出,注定了自己的小團隊發展緩慢。
那么為了團隊的長遠考慮,更加離不開四大家這樣的外部勢力,否則很容易是歷史上浙江兵的下場,哪怕戰斗力很強,可一旦朝中無人,輕易淪為別人的墊腳石被徹底拋棄。
四大家這樣的勢力,名頭足,但實力弱,能幫得上自己許多忙,又不至于太過強勢,讓自己沒有拒絕的機會。
比如賈赦,他要是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強迫自己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自己隨時可以翻臉。
可要是張吉甫這種強勢人物,更甚至周道豐,自己就必須犧牲很多自己的原則,因為雙方實力懸殊過大。
有舍有得,所以目前的四大家勢力才是自己最好的合作對象,而且還很重要。不光要埋頭做事,還要抬頭看路,一直是自己的做事準則。
于是王信笑著問道:“我和馮庸的沖突,朝廷的主要態度如何?”
聽到王信的詢問,賈赦和賈政才反應過來,差點忘記緊要的事了,感到不好意思,最后賈政才出來說道:“別的都還好,主要是兵部的李源,還有戎政尚書陶杰這些人,認為你以下犯上,不可助長此風,應該要嚴懲。”
聽到戎政尚書陶杰的名字,自己和他還有些瓜葛。
當初自己在京營接到命令練兵,正是兵部和戎政尚書為了爭奪京營改革權鬧得不可開交之時,還有李源,此人是兵部侍郎,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他?
朝廷局勢太過復雜,賈政能力不足,陸仲恒太年輕,王信嘆了口氣,問道:“林公有沒有來信?”
賈政回道:“我早就派人送信給如海,估算著日子,應該也快到了。”
賈赦插不上話,悶悶不樂的坐著喝茶。
王信點了點頭,心里有了底,目前的話,按兵不動為上策,見招拆招。
朝廷至少要等到馮庸回京后才能做出決議,以馮庸乘坐轎子的速度,怎么也得十天半個月。
京城到揚州乘船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運糧的漕船更慢,因為漕船的規矩大,沿途需要清點,以及登記入冊等等,更重要的是不在意效率利益,所以才需要一兩個月之久。
但如果是乘坐快船,埋頭趕路的話,有時候大半個月就能趕到,還有更快的就是驛道快馬加鞭。
了解了下京城局勢,賈政和賈赦也詢問了大同的事,聽到王信的戰績,雖然賈政和賈赦不懂兵事,也知道王信的厲害,只能感嘆此人的帶兵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