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揚名,隨心所欲,到了年齡后,隨大流,說考中就考中了,而且名列前茅,更是入了翰林院,成為一方勢力的后起之秀。
不過王信也沒有過多解釋,很多事他能想通最好,想不通自己也沒辦法。
陸仲恒忍住不滿,解釋道:“我倒是理解你的憂慮,是老成之言,可以你我二人之能,就算此事沒有前例可循,難道還沒有八九成把握?”
“我打仗要么不打,既然打,必然戰必勝。”王信說了句別的。
陸仲恒眉頭緊皺,沒想到王信如此謹慎,一點年輕人的豪氣也沒有,自己看來,此事并不難,太上皇都要召見王信,抓住如此機會,怎么可能不成功?
陸仲恒無奈道:“過分的謹慎,可就不是謹慎了。”
王信沒有反駁,因為朝堂上的事與打仗不一樣。
俗話說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可終歸還是刀槍來說話,反而是廟堂之上,人性最是難測,要么說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呢。
太過缺乏消息,以及對人心深不見底,自己雖然想要留在大同,可目前的局勢而言,仿佛并無太好的方法,只能聽天由命。
馮庸接受了朝廷的安排,老實的歸京,那就輪到自己難受了。
相比較馮庸得那些“毛病”,馮庸交給朝廷一個完整的大同,猶如歷史上李成梁,接受朝廷命令,自己放棄遼東一切,選擇了回京,因此在遼東局勢沒有崩壞之前,朝廷里對他是一片贊聲的。
現在同樣如此。
那么自己一個游擊將軍,敢于和節度使對抗,那么人們就會想,等自己倒了節度使,那會是何等的囂張,眼里能容得下朝廷?
但如果馮庸沒有接受回京,局面又不一樣了,朝廷就會依賴自己,自己就是力挽狂瀾的將軍。
自己又沒得選,當初在大同,要么接受馮庸的要求,被他控制住,同流合污,熬幾年資歷,要么拒絕,然后就是如今發生的事情了。
只能說這些人物都是梟雄,拿得起放得下,見機不對,說放棄就舍得放棄。
別看馮庸現在失去了兵權,其實才更難對付了,如此果斷,但凡哪天給了他機會,不定哪天東山再起,可能還會更甚。
陸仲恒見王信猶豫,無奈道:“你自己抓緊時間,等見到太上皇,一切就聽天由命了,是好是壞,全賴太上皇的心意。”
想了想,陸仲恒壓低聲音提醒:“太上皇就算用你,他也必定會把你壓制死的,不會給你機會,不要小看太上皇的智慧。”
王信點了點頭,陸仲恒的提醒,王信絲毫不懷疑。
能把掌握兵權的勛貴勢力打壓到如今的地步,太上皇的手段如何拔高應對都不為過的,自己更不會傻的認為,以為自己被太上皇看重,自己就能脫離很多束縛。
陸仲恒的提醒才是對的,所以很多事情才要搞清楚。
王信想要緩和與陸仲恒的氣氛,于是又提起了王子騰的事。
聽完后,陸仲恒鄙視道:“此人聰明過頭了。”
陸仲恒可以罵,自己卻不好罵,王信沒開口,陸仲恒不依不饒道:“把別人都當傻子么,別理他。”
陸仲恒的生氣也是有道理的,自己的主意哪怕如王信擔憂的,成功率不高,可也有一定不的可行性,反倒是王子騰的想法,完全是為了他的私利不顧大家的利益。
難怪恩師對王子騰的評價不好,要說王子騰這些年里,帶著四大家奔波,他也出頭到今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在恩師的嘴里,此人反而起了壞的作用。
此人果然是自私自利。一個團體里必然是有矛盾的,也有為了大家的利益,損失自己的利益,只要控制好火候,問題都不大。
他的心思里只有自己的利益,雖說四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他的做法令人惡心,陸仲恒連剛才生氣都差點忘記了。
見陸仲恒轉移了不滿,王信松了口氣。
兩人又討論了一些事,然后告別,王信送別了陸仲恒,又讓劉通帶著鄭浩去河西營,河西營里有營房,那才是他們目前該去的地方。
河西營雖然調去了雁門關,營地還留著,一些老弱如史老頭他們被留下看顧營地,也能讓集市安心,河西的集市猶如一塊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