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板升諸部和單于部的盟會上。
莫必勝主持會盟,在諸多臺吉的見證下,莫必勝拉著碩爾輝的手走向單于,碩爾輝滿臉羞愧,單于的弟弟阿爾岱惡狠狠的盯著碩爾輝,如果不是哥哥攔著,他定要把碩爾輝大卸八塊。
莫必勝真誠的向單于說道:“我們關外諸部應該團結起來,否則容易遭受欺負,只有我們團結一心,才能逼迫大周商人讓步。”
今年的互市,諸部損失慘重,大周的邊市比往年壓價甚至高達一倍。
莫必勝看準時機,拉攏諸部,同時和大同談判,約定好互市價格,不能輕易變化,莫必勝的提議,獲得了很多臺吉的支持。
為了安撫單于部,也為了獲得單于部的信任,莫必勝把原來單于部叛逃,投靠自己的碩爾輝換還給了單于,同時要化解兩人的恩怨。
“碩爾輝,你應該向單于道歉,獻上你的忠誠,懇請單于原諒你。”莫必勝回頭嚴厲的說道。
碩爾輝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手掌向上,淚流滿面的說道:“偉大的單于啊,我犯了大錯,當時的我變成了膽小鬼,竟然從戰場上逃跑,辱沒了您賜予我雄鷹的威名,請太陽下的單于責罰我吧。”
單于沉聲說道:“我應該殺了你,洗清部落的屈辱,不過莫可汗說得對,我們應該團結。”單于看向莫必勝,拉起莫必勝的手高高舉起,向周圍數不清的胡騎高呼三聲:“可汗!可汗!可汗!”
“喲嘿嘿。”
“喲呵呵呵呵”
猶如平靜的油鍋滴入了清水,剎那間炸開了鍋,五花八門的高呼聲四起,逐漸合成了一個聲音。
“可汗!”
“可汗!”
“可汗!”
胡騎身下的馬兒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雖然開始了不平靜,卻在主人嫻熟的控制下保持了鎮定,此時天地間只有比一個聲音。
這是大板升諸部和單于部的共同認可,近百年來第一位可汗。
莫必勝臉色通紅,眼睛都紅了,努力保持著平靜,聲音里仍然有一絲顫抖,高舉雙手,“我必然讓河套地區繁榮富強起來,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
周圍近的臺吉們紛紛點頭,莫必勝是實力最大的一支臺吉,原本就代表大板升諸部和大周接觸,如今加上單于部,眾人都相信莫必勝可以辦到。
歐彥虎親自倒酒,莫必勝掏出匕首,從手心劃開口子,向酒杯里擠出鮮血,最后拿起酒杯,高舉向眾人一口飲盡。
最外頭的牧民們也看到了,蒼老的臉上露出笑容,猶如樹皮一般,因為常年的風吹日曬,像一顆百年的老樹似的,混濁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絲期望。
日子實在過得太苦,他們希望過得好一點,不敢和周人比,明年的物價不要像今年就好。
“莫必勝好像是周人。”
“他值得信任嗎?”
“大板升諸部,有多少人都是周人,恐怕我們中也有周人的血脈,只要莫可汗能帶領我們把日子過好,能做到他的承諾,我就服氣他。”
“說得對,管他是哪里人。”
胡人們臉上紛紛露出笑容,討論著今日的會盟,無論怎么看,河套地區的統一,對他們而言都是大喜的日子,哪怕是最窮苦的奴隸也感受到了偉大。
到了傍晚,莫必勝肚子越來越疼痛,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里。
“快,把莫大莫二莫三送去大周。”
莫必勝叫來自己的親信,忍著肚子里的劇痛,滿頭大汗的吩咐,那親信嚇了一跳,關心問道:“可汗,你怎么了?”
“有人害我。”莫必勝不清楚是誰下的手。
單于?歐彥虎?又或者是誰。
酒有問題。
自己大意了,為時已晚,自己死后,兒子們恐怕連歐彥虎都對抗不了,敢向自己下毒,要么是歐彥虎,要么強過歐彥虎。
沒有憤怒,只有遺憾,莫必勝知道,只有把兒子們送去大周,兒子們才會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