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傳聞中即將成為他們頂頭上司的參將,威遠關各關隘的守軍明顯不敢抵抗,但也說明這些守軍沒有什么忠誠度。
馮迪這個人并不合格,王信越發失望,不再留意此人,已經劃掉了此人的名字。
第三日一早。
大軍抵達威遠關關城,此時,威遠關的關門已開,關內官員和將校已經出來迎接,人群之中,馮迪非常的低調,王信問道:“誰是馮迪?”
馮迪不情不愿的走出來,低聲道:“屬下正是。”
“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屬下。”王信騎著馬,居高臨下的蔑視道。
眾人大驚。
雖然知道王信是奔著馮迪來的,馮迪事先不服軟,可事到臨頭還是放棄了抵抗,沒想到王信如此不給面子,眾人無可奈何,心里卻不是滋味。
馮迪驚訝的抬起頭,眼神隱隱發虛,自己派去的兩個人至今未歸,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底氣不足的問道:“我犯了什么錯,將軍為何這么說我?”
“你和單于暗通,陰謀造反,已經事發了,死到臨頭還悔悟,真是罪大惡極。”王信喝道。
一行兵士早有準備,當即上去捉拿馮迪。
馮迪是威遠關的佐擊,身邊的幾名校官下意識的阻撓,又礙于王信的威名和地位愣在了原地,劉通大喝一聲,“想要犯上作亂么!”
劉通也是守備,穿著六品武將服,身份只比馮迪低,眾人不敢阻擋,劉通見狀,帶著人擠開了他們。
馮迪眼看走投無路,不安的辯解:“王信,你污蔑人,我要向朝廷告發你,諸公為我做個見證。”想要拉周圍的人幫忙。
許多人的確有些不滿王信,態度復雜起來。
“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王信嘲諷了一句,眾人看到王信臉上神情不像是假的,又聽王信冷笑道:“我此次殺穿兔毛川,單于為了求和,送了兩個人給我,這兩個人我可是帶著的,你確定一點機會也不給自己留?”
造反是要抄家的。
王信沒打算落實馮迪造反的罪名,并不是因為心軟,而是因為打官司很麻煩,不只是老百姓害怕打官司,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如果馮迪乖乖自殺,自己就高高掛起,放過馮迪的家人。
馮迪不再說話,眼神死灰,知道自己完了。
也不再反抗,任由劉通綁起來壓下去,看到馮迪的態度,周圍人猜到了一些事,雖然不滿王信如此強勢,可也安了心,至少沒有破壞規矩。
接下來沒有出意外,王信駐扎威遠關,清點各事,因為有剛才的下馬威,誰也不敢反駁。
夜里。
關押馮迪的雜房。
馮迪仿佛蒼老了十歲,整個人變得死氣沉沉,王信不在乎馮迪的想法,問道:“你私通單于的事情,除了你和你的兩位族人,還有沒有人參與?”
內部矛盾是內部矛盾,外部矛盾是外部矛盾。
如果只是內部矛盾,王信不會在意,但是聯合胡人暗害同僚,這是絕對不可饒恕的,只要參與的人,王信都不打算放過。
馮迪沒有了白日的心氣,坐在雜草堆里,無所謂道:“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將軍既然料事如神,可以自己去查嘛。”
到了這一步,馮迪知道自己沒有了活路,愿意放棄抵抗,只求家人平安,但是對王信的恨意卻沒有消失,反而恨不得親自殺了此人。
王信冷哼一聲,威脅道:“我這個人心軟,但從軍以來,死于我手的人命不可計數,你勾連單于的證據確鑿,你是指望馮庸幫你脫罪,還是認為我不能給你落實私通單于,陰謀造反的罪名?”
馮迪回過了神,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多想,猶如泄氣的脾氣,低落道:“沒有人,這種事我怎么敢讓很多人知道,越少越好。”
“希望你沒有騙我,你要是騙我,哪怕你死了,我也會讓你后悔,讓你家人頂罪。”王信平靜的說道,并且真會這么做。
馮迪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難看的笑容。
“我追隨節帥坐鎮邊疆十年如一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將軍已經贏了,何必又如此逼迫我?如果不是將軍逼人太甚,我又怎么可能去聯絡胡人,我恨胡人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