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勝功其實很喜歡河西營。
河西營有股味。
別的地方都沒有。
朱勝功希望自己的軍營里也有,甚至想要學一學王信,可結果只能令人失望。
王信不在的時候,朱勝功不怎么來,以免傳出閑話,甚至鬧出誤會,王信回來了,朱勝功就忍不住了。
從心底里。
朱勝功還是喜歡王信贏,于是問道:“你是還真沒主意,還是不在意?”
王信面色如常。
別人看不透他想什么。
“要是做得太過分,不如讓屬下去滅了他。”
突然。
史平殺氣騰騰的說道。
朱勝功愣住了,怔怔的看著史平,倒是知道這孩子。
史平已經過了十六歲。
這兩年吃得好,又天天打熬力氣。
劉通出身邵林。
邵林是千年的寺廟,歷經無數戰亂而不倒,自有許多流傳下來的不傳經驗,各方面的都有。
劉通又是前些年里的邵林武僧第一人,所以在劉通的指點下,史平這些孩子享受了很多好處,而且是外頭享受不到的,靠錢買不來的經驗。
長得人高馬大,而且他這年紀還能繼續長。
但是并不粗大,反而屬于精干那種。
王信倒是聽過一些。
按照劉通學的經驗里所講,太強壯了并不好,太瘦弱了也不好,精干才是最好的,不光精力足,力氣大,耐力強,壽命且長。
而如何養成精壯,同時把力氣打熬到最大等等。
普通人如何得知呢。
唯獨千年的宗教閑著沒事,倒會研究這些。
又與西方不同。
西方的宗教權力大,看不上底層的東西,反而是文雅的東西,琴棋書畫之類的,多出西方宗教。
東方的文雅這類東西,儒家身份最高,當然是儒家在玩高雅的,宗教只能玩剩下的。
所謂藝高人膽大,練就了一身本事,史平雖然還年輕,說起話來卻自信不已,殺氣騰騰的樣子,反而讓朱勝功看得眼熱。
王信手里好東西太多了,樣樣令自己羨慕。
“你這孩子,說什么渾話呢,天子腳下,豈敢胡來。”朱勝功訓斥了一頓,又看向王信露出笑臉,“這小子不懂規矩,不如送給我,我好好帶一帶。”
王信無語的看著朱勝功。
朱勝功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知道自己失言,暴露了心里的嫉妒,連忙轉移話題,半真半假的提醒。
“王子騰這回不同,你不知道當時此人的神情,你還是防一防的好,此人估計要拼命了。”
朱勝功說到最后,面色嚴肅了起來。
連父親都不敢小覷王子騰。
想想也是。
越是最后的時刻,越是瘋狂,為了挽救家族的前程,誰知道王子騰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
此人賭性又大。
前些年甚至敢背叛太上皇,如此舉動都敢做,不知道還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這樣的瘋子,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朱勝功不好意思。
雖然與王信關系不錯,話里話外當兄弟,可朱勝功實在無法不顧一切的支持王信,他也要為父親想一想,自從張吉甫歸京后,父親太難了。
王信看到朱勝功的神情,猜到他內心的糾結,反而安慰起對方。
“沒事,王子騰是條瘋狗,對待瘋狗,和他講道理是沒用的,打狗棒最有效。”
“你不會真亂來吧?”
朱勝功聞言,遲疑起來。
“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