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已經急了。
沒有別的法子可用。
如果自己再年輕十年,如果老天多給自己一些精力,太上皇疲憊的揮了揮手,“你去辦吧,內閣還是如以往一樣你來決定吧,不用來問朕。”
文官文官。
到了張吉普這一步,已經非相乃攝也。
張吉普起身告退。
大殿恢復了安靜,過了片刻,有了點力氣的太上皇無力道:“戴權。”
“圣人,奴婢在。”
“皇帝最近在做什么”
太上皇渾濁的雙眼睜開,只看到一片迷糊,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勉強看清楚,每一次吸氣,都仿佛吸不到氣似的,總感覺不夠氣。
“皇帝那邊現在是夏守忠公公守著,平日里在宮殿里,奴婢也不知道皇帝在做什么,可能”戴權欲言又止。
“可能什么”
戴權輕聲道:“可能在熬吧。”
“熬”
太上皇怔了怔。
他累了。
他不想再斗下去。
可是他怕啊。
他怕皇帝。
自己死后,皇帝會怎么對自己
或者。
萬一自己把權力給了皇帝,皇帝又會如何對待自己。
整個人感到寒冷。
太上皇心底里儘是恐懼,閉上了眼睛,不愿意讓人看到他的怯弱。
說起來可笑。
誰敢想想太上皇竟然會怕皇帝。
戴權見狀,揮了揮手。
十幾名番子突然涌過來,不等小黃門反應便拉走,推來一個新的小黃門,瑟瑟發抖抱好太上皇的腦袋。
可能是抬起頭的疲憊,太上皇在小黃門小肚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仿佛要補回來什么似的。
想起宮里的無人敢傳的故事,小黃門嚇得面色慘白,仿佛真感覺到了什么在從身體里流失,奈何周圍都是窮兇極惡的番子們。
剛才那小黃門被堵住嘴,梗的翻白眼,呼吸都呼不過來,更不提叫出聲了。
然后被高舉抬著。
最后沒有了消息,誰也不知道什么下場。
根據宮里老人的說法,精神氣被吸完了,只剩下空殼,活著只會把孤魂野鬼招入軀殼里,面貌還是原來的面貌,但人已經變了,所以要打死。
大周的郡王,節度,提督。
提督專指京營。
原來的初衷是流官,戶部發放錢糧,兵部管理升遷任命,包括后勤等都掌握在朝廷手里,比如發放什么軍備,採購馬匹等。
后來因為太上皇的拉攏,才有了終身任命,子弟承襲的講究。
其實這是節度使的待遇。
不同的是錢糧后勤升遷依然掌握在朝廷手中。
而張吉甫要改革的京營,本質是要恢復原來的流官制,如此這般,京營等同於徹底控制在文官手里,如今的局勢,也就是徹底掌握在張吉甫手中。
郡王是權力最大的。
不光實封,世襲罔替,地方的財政留給節度府,但是肯定不夠用的,所以還有朝廷撥款,這些到了郡王府,由郡王決定如何分派,包括
朝廷保留了官員治理地方的權力,比如遼東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