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室地處金風堂后院,周圍竹影斑駁,擋住了外面的喧囂,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下,配上裊裊檀香,令人不由一陣恍惚。
洪信請顧昭坐下,奉上香茗。
顧昭接過茶杯,問道,“洪兄乃是這金風堂的主事?”
“正是!”洪信咧嘴笑道,“得教主看中,讓我做了神壇將軍。”
也許是頗為得意,也許是被搔到了癢處,也許是回到了老巢不再在意,洪信在說這話時,眼眸突然黑了一瞬,也有一絲鬼氣突然彌漫,但是一發即收。
“所以,洪兄就是金風堂在秀岳縣最厲害的人了?”顧昭再次問道,也露出了笑容。
“當然!”洪信朗聲一笑,然后打趣道,“怎么,張兄想入教嗎?”
顧昭好奇問道,“你把我請來,難道不是想引我入教嗎?”
洪信聞言,不由故作遺憾的嘆了口氣,“張兄豐神俊朗,儀表非凡,若是平日,在下求都求不來張兄這等人才。”
“嗯?”顧昭眨眨眼,倒是有些出乎預料。
他還以為洪信去盧畫師那里搶人,是不想盧畫師殺死自己,想要讓自己加入金風教,為那金風神王貢獻精神念力呢。
自己長在新時代,肉蛋不缺,果蔬管夠,身體強壯,精神飽滿,按理說乃是難得的香火電池,所以他剛才賦詩一首時才表演的稍微“憨”了一些,一副很好被忽悠的樣子。
但是看洪信的說法,竟然不是?
迎著顧昭好奇的眼神,洪信微微一笑,“前些日子,府里來了長輩,作為晚輩,在下是一定要在長輩面前盡盡孝心的。”
說到這里,洪信又嘆了口氣,“可惜秀岳縣是個小地方,我挑了好幾個禮物送給長輩,長輩都不甚滿意。
我都快急死了,正沒頭腦的在外面亂轉,卻正巧得知盧生遇到了一位外鄉人,在下本是打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主意,沒想到一見之下,張兄風采照人,當真令我欣慰。”
顧昭已經聽懂了,“所以……我就是那個禮物?”
洪信饒有興趣的看向顧昭,笑的有些肆無忌憚,“看來張兄也不傻嘛!”
說到這里,洪信退了一步,站在靜室門口,防止顧昭逃走,同時低頭垂首,聲音放輕,“大護法可還滿意?”
下一刻,一個比洪信還要高半頭,虎背熊腰,相貌粗獷的大漢便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顧昭,目露邪光,滿意點頭。
“這個還不錯,比你之前呈上的歪瓜裂棗強多了,我喜歡的可不是那些文弱書生,而是這種俊俏少年!”
“大護法滿意就好。”洪信終于松了口氣。
“你出去吧。”大漢擺擺手,然后滿是貪婪的走向顧昭,看到顧昭不可置信的眼神,不由得心滿意足,淫聲笑道,“少年郎,來來來,讓叔叔好好疼疼你。”
看著大漢越走越近的身影,顧昭面無表情。
洪信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但他剛剛回頭,就感到身后傳出一陣法力波動,同時聽到了顧昭冷漠又輕快的聲音,“三元三官,九江九河。化為鐵索,縛汝全身。”
洪信霍然轉身,就看到自家大護法轟然倒地的身影。
“什么?”洪信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