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徐子陵一臉愕然的站在原地,只覺得逐步遠去的藍衫少年除了依舊喜怒無常之外,還愈發的高深莫測。
本以為破入宗師之境,能稍微看到他的背影,哪想今日再度相見,卻連其如何出手都不能察覺。
李世民輕道:
“子陵,我算是明悟為何此前我向談論清齋主,你會是那般模樣。”
“清齋主的性情果非凡人,行事作風如傳聞一般,就像是蒼穹俯看人間,世上種種俗事,皆不染其心。”
他莫名一笑:
“從今以后,不管是家嚴,還是我,曾經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可以放下。”
“我家恩師的心性的確如天道一般無任何掛礙,但你又知不知曉他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甚?”
徐子陵看著李世民驚疑不定的神色,自問自答:
“來都來了。”
他眼中浮現一抹奇芒,繼續道:
“如當初行至大興城,本來只是為了對付一直糾纏不休的宇文閥,可恩師輕而易舉的覆滅他們后,總感覺缺少什么。”
“舉覺得若僅是如此,似白來一趟,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闖入皇宮,逼楊廣自戕。”
“再比如這一次入洛陽,不過是興之所至,再起心動念,欲除魔衛道,撥亂反正。”
“你焉知今后就算讓李唐坐了江山,我家恩師會不會四處游歷至而今的長安,為不白來一趟,去做些什么。”
李世民肅聲道:
“清齋主當初是為除暴君而替天行道,如若今后是我李唐坐了江山,自當一心治理天下,絕不會像楊廣一般,把百姓禍害的民不聊生。”
“畢竟,像他這般修天道的天人,又怎會對造福天下的明君出手。”
徐子陵一邊將虛弱無力的師妃暄攙扶起身,一邊開口:
“真心希望你就是如此想的。”
五日后。
一間客棧的上等廂房內。
寇徐二人和素素、跋鋒寒圍坐一桌。
“陵少,你送師妃暄去凈念禪宗后,那里邊的和尚說她能活多久沒有?”寇仲說道。
“我在凈念禪宗住了幾日,更多的是為了打探和氏璧的下落。”徐子陵開口道:
“何況不論怎么說,我都是新靜齋的弟子,你覺得凈念禪宗會沒有防范?”
他頓了片刻,道:
“但說起來,我帶她去凈念禪宗的途中,見其傷勢過重,怕沒能完成恩師交代的事,便用真氣護住了心脈,倒也查看出傷勢。”
徐子陵說到這,又吐出八個字:
“心脈斷裂,回天乏術。”
跋鋒寒眉頭一皺:
“倘若這般,為何又有消息傳出,說四大圣僧要來洛陽,既已藥石無醫,他們來也是無濟于事啊。”
素素一臉狐疑道:
“都說人老成精,他們四位有圣僧之名,該不會有什么救人的手段吧。”
跋鋒寒略顯深沉的開口:
“別忘了那位可是有七殺之名,圣僧又哪里比得上仙人的神通。”
“我覺得恩師絕不會無的放矢,他動起手來,一貫不會留情,此番讓我送人去凈念禪宗,該不會是嫌麻煩,打算”
徐子陵略有所思,看了寇仲一眼,兩人異口同聲:
“一網打盡!”
寇仲面有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