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染不等周遭的和尚反應過來,朗聲道:
“新靜齋齋主清靜緣特來拜寺,請了空大師,四位圣僧出來一見。”
隨聲音不斷在寺院回蕩,五六百個內功淺薄的僧侶,臉上突然浮現痛苦之色,嘴角溢出鮮血,“撲通”一聲,相繼倒地不起。
陰葵派等人見狀,呼吸一滯,不禁生出后怕之色。
藍衫少年側眸:
“我不過是廢了他們的經絡,散了他們的真氣,讓出家人有一個出家人的樣子,做的應該不過分吧。”
“清齋主不愧是修天道的方外之人,實在太過仁慈。”婠婠笑盈盈的道:
“若是換作婠婠,有您這般實力,定要大開殺戒,把這些礙眼的和尚都送去見佛祖。”
她剛說完,一個接一個的和尚,從銅殿后的大殿雙手合十的走出來,個個神色肅穆,如臨大敵。
總計二百三十二個老幼和尚,整齊地在正殿門口,列成十多排,他們行止之間,不聞半點聲息,連呼吸聲都欠缺,顯然都有較為深厚的內功。
四名身穿藍色僧袍,身形高大魁梧的大和尚,手持重逾百斤的禪杖,分立四角。
一個不足四十歲,高挺俊秀的和尚,領著四名老僧從銅殿步出,立在登殿的白石階之頂。
為首的俊秀和尚,身材修長瀟灑,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正是凈念禪宗禪主了空。
身形高瘦,面容清癯,雙目深邃如淵,白眉垂頰,一派超然物外的智者風范的老僧,乃是四大圣僧之首,三論宗宗主嘉祥大師。
魁梧如山,手持禪杖,須發如戟,目光如電,不怒自威的老僧,則是華嚴宗帝心尊者。
面容慈祥,體態微胖,雙目澄澈如嬰孩,手持念珠的老僧,為天臺宗宗主智慧大師。
灰白長須,衣衫隨意,神態懶散如游戲人間的老僧,便是禪宗道信大師。
藍衫少年懶洋洋的開口:
“呵呵,我佛門底蘊深厚,除了列位大師,單是這批和尚,便能組成一支在戰場上橫沖直撞,如入無人之境的僧兵。”
了空雙目深邃難測,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凈緣,你佛心佛性甚重,為何起了分別心,讓自身的執念這般重。”
“就憑你的天資悟性,若靜心修持,遲早能成為慈航靜齋第一位參破生死,破碎虛空的門人。”
“今日居然與魔道為伍,你這是在自甘墮落,要是再不回頭是岸,定會釀出惡果。”
話音剛落,婠婠嬉笑道:
“清齋主,婠婠沒猜錯吧,我就知道凈念禪宗的老和尚會這么說。”
“了空大師今日居然為我破了閉口禪。”藍衫少年笑了笑,再道:
“你可知我為何喜穿藍衫?”
他不等了空回話,自顧自的道:
“藍色不是正色,是雜色,所謂正色,指青、白、黑、赤、黃五色,從古至今,正色就比雜色高貴。”
“尤其是佛門的大德高僧,多用正色,如你一襲黃棕色僧袍,四位圣僧便是白黑衣袍。”
“了空大師言我起了分別心,可身穿的藍衫,不就已經說明,我愿放低自己的身段自己的地位,甘愿處于低位,為眾生所差遣。”
“而今守正辟邪,撥亂反正,便是在奉天之命,傳揚善法。”
莊不染伸手捋了捋鬢角,眉梢浮現一抹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