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婠婠走后,屋內依舊沉默,不知過了多久,跋鋒寒吐出一口濁氣,神情無比復雜的道:
“時至今日,我才知那日我究竟有多幸運,竟能在這位手上逃得一命。”
他倏地搖頭:
“不對,應該萬分慶幸我武功低微,不值得他高看一眼。”
“所以,你就別再想什么今后堂堂正正的站在恩師面前,我怕你有命站沒命回。”寇仲拍了拍跋鋒寒的肩膀。
徐子陵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說的甚是在理,若有可能的話,我和小仲只想今后再也不出現在恩師面前。”
三日后,城外南郊。
一個山坡處,藍衫少年遙望著南方遠處位于一座小山上的宏偉寺院。
俄頃,一眾氣機沉凝的高手一掠而至,為首帶路的赫然是婠婠。
“清齋主,這便是我師尊陰葵派宗主祝玉妍。”
她對藍衫少年示意身邊的一位身形婀娜修長,戴有面紗的女子。
她頭結高髻,縱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來的高雅風姿。
“清齋主,我派內部以天、地、人分為三個級別,所傳武功亦截然不同,以衣袍為區分,為天白、地黑、人黃三色。”
“只有獲授天白的弟子始有機會進窺天魔秘技,派內除我的親傳弟子,就只有長老級高手才獲此殊榮。”
“且我已處決了派內一半弟子,乃至還有幾名長老。”
說完,婠婠邁步上前,將手上幾個黑色包裹打開,卻見三個頭顱顯露出來。
祝玉妍指著一個須發花白,面色陰鷙的老者頭顱:
“此乃妾身師叔,在派內地位甚高,只在我和婠婠之下,名喚辟守玄。”
她又指向一個外貌英俊,兩鬢斑白,風度翩翩的中年頭顱:
“這是妾身的師弟魔隱邊不負。”
再指向一個嫵媚成熟美艷的頭顱:
“我派長老,專攻媚功幻術的聞采婷。”
藍衫少年依舊瞭望遠方的宏偉寺院,漫不經心的道:
“祝宗主不愧是女中豪杰,行事比天下九成以上的男兒還要果決狠辣,我算是感受到了陰葵派棄惡揚善的誠意。”
“一切都是為了門派傳承,不得不如此罷了。”祝玉妍回道。
“無論正道還是魔道,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你說凈念禪宗的人,會不會如你等一般,這般的乖巧聽話。”
“按婠婠看來,那些個老和尚在深知不是清齋主對手的情況下,只想勸您放下屠刀,回頭是岸。”婠婠柔聲開口。
“哦,是嗎,那便隨我去看一看。”
藍衫少年周身忽地云霧繚繞,朝宏偉寺院飄然而去。
祝玉妍等人瞳孔地震,都說百聞不如一見,今日只感所言非虛,其余三名陰葵長老,頓感自家宗主英明,如此非人存在,如何能敵。
幾人當即一掠而起,迅速的跟了上去。
少頃,藍衫少年大大方方的落在廣闊達百丈的白玉廣場上,祝玉妍等人幾個起落,便來到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