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行人馬不停蹄的來到天山腳下。
他們遠眺天山,便見山勢巍峨,群峰如劍,終年積雪的峰頂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仿佛一柄柄出鞘的利刃,直指蒼穹。
山腰處云霧繚繞,時隱時現,宛如仙境,但又給人一種暗藏殺機的詭異之感,似是能進不能出的龍潭虎穴。
而山腳下蒼翠的松柏與嶙峋的怪石交錯,一條蜿蜒又寬廣的山路盤旋而上,好似直通天山絕頂的絕無神宮,這亦是昔日稱霸武林的天下會駐地。
一行人并未特意隱藏自身的蹤跡,有兩人忽地一掠而來,其中一個清俊儒雅的青年“撲通”一聲,跪在幾人面前。
“師父,徒兒知錯了,您已為我除了《舍心印》,我今后定會洗心革面,改過自新。”
四人中的白發黑袍人輕咳一聲,雙掌撐在馬背上的無名開口:
“我天劍無名天下第一。”
跪地的劍晨一愣,一旁的步驚云瞧見多年不曾到的秦霜,正激動難耐想要上前時,也不由地停下腳步,仔細打量四人。
就見無名行為舉止較為怪異之外,也就幽若給自己的感覺,跟從前并無分別,而這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白發黑袍人的瞬間,不禁瞳孔地震。
“雄霸,你是不是又在施什么陰謀詭計,暗害了無名前輩!”
“云師弟,你誤會了。”
秦霜迅速下馬,走到步驚云身邊,講起了前因后果。
步驚云和已站起身的劍晨聽的神色怪異,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現今無名老弟不太方便講話,但老夫作為的他的摯友,須得說上幾句。”莊不染悠悠道:
“為你取名劍晨,本是希望你的劍道修為能如晨曦,光而不烈,柔而不弱。”
“可是沒想到你廢物至此,耗費心血的教了你這么多年,竟都喂了狗。”
“老夫的二弟子跟我有血海深仇,他想倒反天罡實屬正常,可你是無名老弟一手教養到大的兒徒,竟欲置他于死地。”
“稍微跪一下認認錯,就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頓了頓,面現悲天憫人之色:
“這口郁氣,無名老弟是你的恩師,他不好出,老夫來幫他出。”
話落,劍晨噴出一大口血,似是身受重創的半跪撐地。
“你”無名臉色一變,就想翻身而起,查探自家徒弟傷勢時,耳邊傳入漫不經心的話語:
“無名老弟,無需憂心,你這弟子魔念深重,老夫不過廢了他的武功。”
“此后修身養性十年,或可修成劍宗無上絕學,那你便真正有了能夠傳承一身絕學的弟子。”
白發黑袍人隨性散淡的道:
“現在的話,你若想繼續讓老夫幫你鏟除絕無神宮,那便回一句我天劍無名天下第一,若不想,我隨即打道回府。”
“想來你也不會想要前功盡棄,畢竟一路上臉也丟了,徒弟更已廢功,心中想要試探老夫的念頭,亦是從未斷過。”
他面帶微笑:
“無名老弟,不知你作何打算?”
無名擰眉看了自家徒弟一眼,感知他只是丹田氣海被廢,并無危及性命,沉吟半響,終究是道:
“我天劍無名天下第一。”
“好一個心憂天下的武林神話。”莊不染側眸看向步驚云,笑道:
“柔而正淳的霍家真氣、激情澎湃的悲痛莫名的真氣、飄忽無定的排云掌勁、博大精深的如來神掌的內力、劍廿二的真氣、剛陽至烈的麒麟火勁。”
“驚云,體內有這么多股雜亂無章的真氣,倒是跟老夫的一門功夫甚是相合,想學否?”
“你有這么好心?”步驚云冷冽道。
“哈哈哈,只因打狗還要看主人,你自己好生思慮吧。”
白發黑袍人哂笑,夾了夾馬腹,駕馬上山,幽若見狀,趕緊開口:
“云師兄,我爹定是生出彌補之心,不然這些年也不會傳我和霜師兄一門威力極大的武功。”
“就說現今的你,不論霜師兄,我大抵有把握十招把你拿下,你可要好生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