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天門一行后,聶風和步驚云便各回各家,深怕某人折騰自己。
轉瞬過去三個月。
若水居。
莊不染悠然喝著桃花釀,坐在對面的幽若樂不可支的說道:
“三天學狗叫,三天學貓叫,三天學驢叫,日行百里,必須三步一跟斗,五步倒立走。”
“在中華閣外站上三日,但凡碰到陌生男子,必須說上一句,男女不過是為了繁衍后代,男男才是人間真愛,可愿與我恩愛白頭。”
“接著再站三日,對遇到的老嫗說,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我愿與姑娘喜結良緣,為姑娘養老送終。”
她說到這,笑的直捂肚子:
“爹,這段時日,可算是把無名前輩的臉丟盡了,武林大派中人,哪個不認識他,都覺得他被帝釋天折磨成瘋子,各自派了不少人來探望。”
“結果,好死不死的把無名前輩各種荒唐事都看了個遍,走之前都是一副說不上來的復雜神色,以致無名前輩如今在江湖上的聲名,可謂是一言難盡。”
“而不認識無名前輩的人,只覺得中華閣外有一個生冷不忌的登徒子,紛紛對中華閣繞道而行。”
“無名老弟已得了長生,些許名聲,不值一提,也就是晚節不保罷了,過些年后,他將又是身居世外,心懷蒼生的武林神話。”
莊不染抿了一口酒水:
“他現在做到第幾件事了?”
“您此前說了十四件事,無名前輩以消耗時間長短來決定先后,如今他正在做最耗時的挖蚯蚓的事。”幽若又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不準動用內功,純靠用手挖出九千九百九十九條蚯蚓,無名前輩已經挖了十多天,成日都是泥人扮相。”
“無名老弟真乃實誠君子,老夫不如也。”白發黑袍人啞然失笑。
幽若面露好奇:
“爹,最后一件事,您倒是想讓無名前輩做什么?”
莊不染笑而不語。
十日后。
好似泥人的無名背著籮筐,來到若水居外,便見白發黑袍人如從前那般,悠然的躺在老桃樹下。
“雄兄,這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條蚯蚓,你所說的十四件事,已經盡數完成,現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你未說的事。”
“無名老弟何必如此心急,沐浴梳洗一番,又花不了多少時間,老夫不至于這般刻薄吧。”莊不染面帶笑意:
“就你現今這副模樣,誰敢信你是武林神話。”
無名輕嘆一聲:
“誰知你會不會又想出一些刁鉆古怪折騰人的法子,現在無人能識的模樣,剛好能保存僅剩不多的顏面。”
此話一出,一旁的幽若和秦霜儼然一副憋笑的神情。
“堂堂天劍,被老夫這般折騰,想來你心中一定有氣吧。”莊不染慢悠悠的道:
“莫要急著否認,但凡是人,便有情緒,沒有喜怒哀樂,只會是死人。”
“別以為你叫做天劍,就已經超脫為人的本性。”
“恰巧老夫的心眼,比針眼也小不了多少,哪怕折騰了你這么多次,依舊記恨昔年廢功之事,索性來一次清賬。”
他頓了片刻,面色平靜:
“中原外的扶余國,有你的一個故友,名喚慕應雄,老夫要你們在十年之后,九月十五之日,來五黃山頂,與我論劍。”
“此場論劍,若你們輸了,我要屠半數神州武林,若你們贏了.”
“我死,則一了百了,我活,不妨為神州武林除盡一切后患。”
“這便是第十五件事。”
頓時,場上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