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九黃直愣愣的看向地上的一顆焦黑的頭顱,眼中的諸般情緒盡化作難言的憤恨。
他怒目而視:
“你的武功比天象境武夫只強不弱,借法天地之能我更是為所未聞,可你卻虐殺一個不會武功之人.”
莊不染淡聲打斷:
“我沒有你們殘忍,你們可是一口又一口的把我的狗吃進肚里,還一副十分滿足愜意的模樣。”
“那只是一個畜生!”劍九黃低吼道。
灰衣麻衫少年語氣不變:
“巧了,我宰的也是一個畜生,是以何來殘忍之說。”
他頓了頓,繼續道:
“釀成如今之局,要怪只能怪你,非要裝什么不會武功的老仆,還喜歡領著他去做偷雞摸狗下三濫的事,不如此的話,你們怎會惹到我。”
莊不染作莫名恍悟狀:
“你的腦子也本來就不行,不然也不會為仇敵賣命,而徐鳳年自小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門在外,不就得坑蒙拐騙。”
“所以,合該你們命中有此劫。”
說罷,轉身離開。
三日后,陋巷的一間小院內。
灰衣麻衫少年略顯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一旁的溫華則在盤膝而坐導氣入體的修煉。
大抵過了兩炷香的時候,他緩緩地睜開雙眼,忽有精芒一閃。
“小染,你教給我的到底是什么武功,我怎么感覺自己一天一個變化,一舉手,一提足,只感覺力從身起,能跳兩三丈高。”
“你不是覺得我是神仙轉世,我教你的武功當然也就是仙法。”灰衣麻衫少年慢悠悠的道:
“別人練武自是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而你修仙本就該一步一臺階,然后無需幾年,便能得飛天遁地之能。”
“真是仙法啊!”溫華滿臉激動:
“沒想到我還沒有真正的闖蕩江湖,竟就開始修仙,以后更能飛天遁地。”
他很是期待的看向灰衣麻衫少年:
“我修煉多久能飛?”
莊不染瞥了一眼:
“三年。”
溫華神色愈發激動,追問:
“若我加倍苦修呢?”
灰衣麻衫少年吐出兩個字:
“十年。”
溫華一愣,不禁開口:
“若我夜以繼日,不休不眠呢?”
莊不染輕飄飄的道:
“一甲子。”
“你這是什么仙法,為何越是勤修苦練反而得不償失?”
“修仙看的是資質和悟性,若是勤修苦練有用,怕是遍地都是神仙。”
灰衣麻衫少年搖了搖頭:
“修行最忌天道酬勤四字,就說江湖中武當山的挑水雜役,寅時劈柴火,子夜掃山門,三十年硬功換不來半塊度牒,而武當山掌教王重樓的小師弟洪洗象。”
“只愛放牛讀書,從不修煉,每日便倒騎青牛游歷武當山七十二峰,卻說出不成為天下第一,就不下山的話。”
“如此還被寄予厚望,言他有望武道天道一肩挑。”
溫華聽的咂舌不已:
“他是不是跟你一樣,也是神仙轉世,從而能一朝明悟,修成莫大神通!”
“一個假道學罷了,算不上什么神仙。”莊不染笑道:
“若說他是神仙,我覺得我可以是神仙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