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長卿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字:
“何意?”
“無甚意思,只是一時興起,于今生想要悖離天道,創立魔道。”
莊不染笑吟吟的道:
“將你等這些自以為是、自私自利、自相殘殺之輩送葬,便是莊某今生最大的樂趣。”
“魔頭,你該死!”
曹長卿一聽,大喝一聲,天空深處的青芒,猛地化作粗如廊柱的虹光,朝灰衣麻衫少年急墜而下。
莊不染周身氣機輕震,虹光立時消弭。
“倒是果斷,以自身氣血為薪柴,燃起心火,強行躋身儒圣,擁有堪比地仙之境的戰力。”
“可惜依舊是螢火之光,太過孱弱不堪。”
曹長卿大步邁出,倏地閉上雙眼,七竅瞬間流出鮮血,他卻神情自若地雙手攤開,似乎想要包容那整座天地。
方圓幾百里之地的天色,當即染上一層青芒。
“以性命作代價搏取境界,再以儒道轉霸道,得陸地天人戰力。”
莊不染面帶愉悅之色:
“李淳罡,洪洗象,你兩人都是練劍之人,對此有何感想?”
“我輩劍客,從古至今,孜孜不倦追求氣沖斗牛和氣貫長虹的大成境界,不曾想曹長卿已是能夠將那充沛天地的浩然正氣,從青天引入人間。”
李淳罡充滿敬意的開口:
“這無異于為百尺畫卷又添十尺。”
洪洗象眉頭輕皺:
“莊不染,你究竟是什么境界,居然對眼前的危境視若無睹,還有閑工夫問話。”
剎那間,一道絢爛光柱,轟然墜地,將灰衣麻衫少年籠罩。
然而卻沒激蕩出山搖地動,摧枯拉朽之威,反而傳出隱有笑意的聲音:
“好生熟悉的正氣,遙想莊某有一世,便極擅運使天地正氣。”
聲音頓了頓,再從光柱之中傳了出來:
“加把力,請繼續。”
曹長卿雙瞳微縮,周身的氣機愈發暴戾無匹,一道又一道壯麗光柱朝灰衣麻衫少年落去。
然而始終沒掀起半點波瀾,讓一旁的李淳罡和洪洗象眉頭輕皺,前者渾身氣機猛增,輕喝劍來二字。
山上山下數以十萬計的北涼刀御空而來,迅疾在半塌的清涼山之上匯聚成一柄古拙浩大的巨劍。
后者手握身為武當山祖師時煉制的絕世仙劍,周身氣機立即收斂,目不轉睛的望向光柱。
“有趣,半廢劍神竟重入陸地神仙境,還竭力壓榨氣海和體魄,本來尚有十多年的壽數,現今已然將一戰而亡。”
灰衣麻衫少年的聲音緩緩地傳開:
“也罷,那莊某便多謝曹儒圣送上來的正氣,讓我省了不少時間,自此重返巔峰。”
登時,絢爛光柱所含的至大至剛的浩然之氣,像是被吸收,一下子便潰散無蹤,顯露出已是一頭銀白長發的灰衣麻衫少年。
他嘴角噙著笑意:
“曹長卿,莊某便知你蠢的不可救藥。”
“你”
本就到達極限的曹長卿聞言,不禁氣急攻心,徹底七竅流血而亡,重重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