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坤肅聲道
“好了,唐益,渝州城的毒人之患迫在眉睫,和陽長老攜高徒遠道而來,便是為了渝州城百姓,乃至天下蒼生的安危,莫要在此無理取鬧。”
唐益聞言,心頭一松,面上卻做出心不甘,情不愿的閉嘴姿態。
“唐總管,還請辨認此毒。”
唐泰起身從白衣道袍青年手上接過玉瓶,拔開瓶塞的瞬間,一股奇臭無比的氣味立時彌漫到大堂各處。
“好臭啊,這是什么毒?”唐芷蕓忍不住捂鼻埋怨。
唐泰稍微細細一嗅,立刻用瓶塞堵住瓶口,眉頭大皺:
“此乃我唐門之毒,名為天仙靈丹,據唐門毒冊記載,百余年前煉成,也是唐門最為烈性,堪稱最為邪惡之毒。”
莊不染語氣不變的詢問:
“不知除唐門之外,還有人懂得提煉此毒嗎?”
唐泰搖頭:
“按我唐門的規矩,毒術一直是嫡系相傳。”
“今日得見唐老前輩和唐總管,長卿便知唐門雖煉毒,但都是光明磊落的端人正士。”
莊不染不疾不徐的開口:
“如此的話,多半是有歹人潛入唐家堡,盜取此毒,造成現今的毒人之患。”
唐泰一聽,就覺面前的白衣道袍青年不愧是蜀山派當代掌門入室大弟子,待人如沐春風,說話極為好聽周到,不像江湖中的各門各派,總認為他們唐門是邪派,會去干一些見不得人的腌臜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江湖有誰不知唐家堡內機關重重,布滿暗器,貿然潛入只會有去無回。”
莊不染的眸光落在唐益身上:
“試問誰敢擅闖唐家堡,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唐門最為烈性的劇毒。”
頓時,眾人聽出話中深意,神色各異的順著白衣道袍青年的目光看過去。
“你你什么意思?”唐益拍案而起:
“你覺得我會是竊取天仙靈丹的內賊?”
“長卿并不想懷疑唐家堡中的所有人,可唐益前輩的心跳聲,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告訴我一些什么。”
莊不染臉色平靜:
“此刻,唐益前輩心中的緊張,要比臉上流露的憤怒多上不少,其中還夾雜驚恐不安等情緒。”
“除此之外,你似是還對唐老前輩有百般怨懟,更有一股不忿之意。”
他語氣微頓:
“唐益前輩,從開始到現在,你暴露的破綻太多,長卿實在無法熟視無睹。”
唐益臉色一滯,強裝鎮定的冷笑道:
“荒唐,沒想到堂堂蜀山派大弟子,竟會這般空口無憑的冤枉人,都說捉賊須捉贓,捉奸須捉雙,你莫非以為大嘴一張,就能顛倒黑白,栽贓陷害?”
他越說越是激動:
“徐長卿,我告訴你,別人怕你蜀山派,我唐益可不怕。”
莊不染淡聲道:
“庶子身份,唐門毒術和堂主之位只能傳給嫡系的門規,唐老前輩病重,一介女流之輩成為下一代唐門堂主。”
“如此種種,逼的你不得不鋌而走險,只為證明一件事,你不比任何人差,更是繼承唐門堂主之位的最佳人選。”
唐益瞳孔微縮,顯然是覺得白衣道袍青年的話全都說到自己心坎。
“你若想要證據,讓在下想一想,時至深夜,渝州城就會出現毒人,想必你勾結的妖人還潛藏在渝州城之中。”
“而你定是親眼目睹妖人煉毒人的過程,方知毒人血液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