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不染輕聲問道:
“前輩為何自己不動手?”
圣姑反問:
“你動了惻隱之心?”
白衣負劍青年飽含深意的道:
“倒也談不上惻隱之心,只是覺得前輩好像在利用我,想要去達成什么事。”
“你是出家的道士,維護人間太平,同樣是你作為蜀山弟子的責任,今生你只要潛心修道,便能成仙,我又能利用你什么?”
莊不染聞言,只是抱拳行禮走出廂房,圣姑眼底不禁浮現一絲疑色。
長安城外。
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旁,紫萱和龍葵并肩而立。
“你是一千年前的不死人,你為了你哥哥不愿轉世,這值得嗎?”
“我不管,只要能跟哥哥重逢,那就什么都值得。”
紫萱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你這么說也沒錯,可是抓住過去而不愿意放手,是不是就在自討苦吃?”
“這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在見到哥哥的一刻,就什么都不苦了。”龍葵一臉哀求:
“姐姐,你放了我吧,我只想陪伴在哥哥身邊,不會有任何害人的心思。”
“圣姑說你必須留在這里,直到黎明之前。”
“為何?”
“這是我跟圣姑之間的約定,黎明之前,你我的命運都會明朗。”
兩人不遠處落下一道白色身影,紫萱一看來人,不由分說的將龍葵護在身后。
“為何你們總喜歡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外人之手?”
“那不是外人,是我們心中最為在乎的人。”
紫萱凝視白衣負劍青年:
“你為何而來?”
“自然是為龍葵。”莊不染語氣平緩。
紫萱應激的走上前,質問道:
“她只是一個不知事的小姑娘,一心也只想來陪自己的哥哥,所做的一切不妨礙任何人,何以不成全?”
莊不染神色平淡:
“龍葵既是劍靈之身,也算是千年厲鬼一般的存在,她始終停駐人間,不肯轉世投胎,我作為蜀山弟子,如何成全?”
紫萱一聽,脫口而出:
“人間的秩序,是真的最為重要的嗎?”
莊不染輕輕搖了搖頭:
“紫萱姑娘,你作為女媧后人,身上也有護天下蒼生之責,竟認為人間的秩序不重要,著實讓在下無言以對。”
“我只是想說就不能有一點點的例外嗎?”
“草木枯榮皆有數,月缺月圓本自然。”莊不染負手而立:
“凡是生靈,皆有私心,哪個不想皆得所愿,如此豈不是都要例外。”
“天地之所以能夠長久,那是因為它們不自生,所以可以長生,而個中萬物總有時,這是自然,亦是道。”
“別跟我說什么道,你可知這個世界,最初只有長生不死的神魔,是天帝伏羲以神樹之果,造化出現今之神。”
紫萱凜冽道:
“是地皇神農以大地土石草木為體,創造出走獸昆蟲,成就如今之魔界。”
“是女媧娘娘以土、水混合,附以自身血液和靈力,用楊柳枝條點化,依自己模樣塑造,創造出人。”
“天地所謂的不自生,本就是生靈所造,只要強大到一定程度,則萬物皆可變。”
她頓了頓,繼續道:
“就如世間人族,或是妖類,倘若修行有成,便能成仙成魔,就此長死不老。”
“呵呵,在下倒是對紫萱姑娘刮目相看,原來你能明白世間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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