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圣明燭照。崔元去南京就是為了殺人,米靖文是其中一個。”魏忠賢小心翼翼地點頭肯定道。
“崔文升總不至于是瘋了吧”朱常洛只覺得荒誕和莫名。“把前因后果說清楚。”
“遵旨。”皇上的臉上無有慍怒,但魏忠賢還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米靖文大概率是福王黨的余孽。”
“什么?”朱常洛看向王安,滿臉疑惑。
“米靖文確系福王黨余孽。”王安不知道皇上為什么會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眼神。但皇上既然提問,他也就再把事情說一遍。“鄭宮于圣上龍誕之日送來八個的美女,全是福王黨罪官的女兒。”
說罷,王安還給了皇上遞來了一個臺階。“奴婢當日即陳奏了此事。但主子爺萬機日理,應是忘了。”
王安不是沒查過,更不是有意隱瞞,而是“皇上早就知道并且毫不在意”。
“咳,確實忘了。”朱常洛尷尬地咳了兩聲,轉而把視線移回到魏忠賢的身上。“你繼續說。”
魏忠賢理了理思緒,回答道:“前些日子,主子爺令奴婢查清崔文升指令殺人的原委,并問奴婢‘死者與朝中大員是否有涉’。當時奴婢即想到,這些人有可能是福王黨的余孽。但因為無有實證,所以不敢隨意奏聞。”
盡管目前朝中大員立場各異,政見不同,但在曠日持久的“國本之爭”中,他們全是堅定的太子黨。“諸死者與朝中大員無涉,不影響朝局”這個共性,立刻就讓魏忠賢抓到了查證的方向。
“呵!”朱常洛冷笑一聲。“也就是說,這群人因為支持朱常洵上位,所以被崔文升干掉了?”
“回主子的話。就是這樣。”魏忠賢回答道。
“為什么?”朱常洛還是覺得荒誕。
“或許是為了向主子爺表忠。”王安猜測道。“崔文升畢竟那邊兒過來的人。所謂殺人斷路,以求投名。”
聽見“投名”二字,跪在地上的魏忠賢立刻想到了被自己親手勒死并焚燒的客印月。他微偏頭,看向王安,發現王安果然正笑吟吟地盯著自己。
“表忠用暗殺?”直覺告訴朱常洛,崔文升的動機沒這么簡單。“還是說他也知道西廠在盯著他,所以殺給你看,然后用你的嘴巴你告訴朕?”
“奴婢失職!”魏忠賢也覺得這里邊兒還有更深的原因,但皇上說的事情已經過一次發生過一次了,所以這時候他只能叩首認錯。
朱常洛知道再問魏忠賢也沒什么用了。他兩眼微瞇,沉聲道:“去把崔文升給朕叫過來。”
“奴婢這就去。”魏忠賢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個不宜久留之地。
殿門再度開合后,王安開口說話了:“主子。奴婢以為,這個事情還是按住比較好。”
“所以你先截住了魏忠賢的話頭,又打發他去給米夢裳上膳。”朱常洛抬起右手撐住腦袋。
“是。”王安說道。“而且奴婢認為魏忠賢有問題。”
“為什么?”朱常洛問道。
王安回答說:“若非天幸西廠,并令奴婢代理稽查局事。米靖文的事情就先讓米才人知道了。”
“崔文升殺了她爹,這難道不該讓她知道?”
“該。但應該先換一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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