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沒用。好好兒辦差就是。”王安現在已經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了。
“兒子有一個辦法。”曹化淳靈光一閃。
王安眉頭一皺,他不覺得還有什么好辦法可以兩全地解決這個問題。可他還是問:“什么辦法?”
“學魏忠賢。秘密地把消息放出去。這樣.”
啪!
曹化淳的話還沒說完,王安就猛地一巴掌甩到他的臉上。
“混賬東西!你這是在倒逼主子爺按你的想法做決定。趕著找死啊!”王安又驚又怕,但旋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只是想為主子爺排除身邊的隱患。”曹化淳趕忙辯解,連臉都不敢捂。
“不要自以為是!”王安罵了一句之后,語氣立刻又軟了下來:“你的心就是再好,也不能逼主子爺按你的想法拍板,主子爺的決定只有主子爺自己能改。”
“兒子知道了。兒子知道了。”曹化淳連連叩頭,邊叩邊哭。
王安蹲下身,平視曹化淳,并抬起他的腦袋,為他擦去他嘴角的血跡。“你十二歲凈身入宮時就一直跟著我。你有天分,學什么都快,但事情變得更快。七月份兒,先帝爺崩了,主子爺登極,咱們這些貓貓狗狗跟著主子爺一步登天。”
“你也從一個端茶倒水的侍從,飛到了這個人人都得高看你一眼的位置。你有護主的心當然是好的,但不是這種搞法。越俎代庖不行,逼主子爺按你的想法做事更不行!”
“崔文升這條老狗陰狠毒辣,我跟他打了幾十年的交道,可以說每天都想弄死他。他犯事受刑,我什么都不需要說,刑寬就會出于對崔文升報復的恐懼打死他,沒有任何證據,我不會有任何責任。但崔文升識時務,知道見狗學狗叫,見人舔腚眼兒。主子爺看重他這點,要留他,用他。所以我就是再厭惡這條老狗,也得親自叮囑刑寬謹慎用刑,饒他一命。”
“魏忠賢這家伙看似忠誠老實,實際上比崔文升還要毒。但你說他不在乎主子爺的安危,這是錯的。我告訴你,他甚至比你還在乎。你點醒了我,我現在覺得,魏忠賢的想法可能和你是的一樣,就是要逼主子爺處理米夢裳,排除掉這個隱患。”
“怎么會.”曹化淳下意識地維護自己的判斷。
王安冷笑一聲。“哼。崔文升犯了天大的錯,遭百官彈劾都沒死。只是名頭往下降了一位,到魏朝的身后去了,東廠不還由他掌著嗎。而且崔文升殺人的事情,魏忠賢問過,主子爺給的答案是‘不在乎,查清楚’,查出來的結果是什么?狗咬狗,崔文升殺的是福王黨的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