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升怎么可能因為這種事情失寵,除非福王造反,或者主子爺像先帝爺專寵鄭氏那樣愛極了米夢裳,否則崔文升屁事都不會有。以魏忠賢的聰明,他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如此一來,為了與崔文升爭寵,而挑動崔文升和米夢裳之間的內斗,就只是表象。當時我對主子爺說這話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我現在想通了。魏忠賢就是因為知道了米夢裳是福王黨余孽的女兒,所以要在米夢裳還沒得幸的時候干掉她!”
“如果不是主子爺毫無預兆地突然造訪西廠,直接把人帶走,米夢裳當天就會看見調查報告。然后魏忠賢就會將報告的內容,和米夢裳看過報告的事情一齊捅進司禮監。”王安緊捏著木質的扶手。“這混賬東西,真有意思!”
“他明明這么討好米才人的。”曹化淳知道,局正偏廳的裝潢可是比廠督的正廳的還要豪華得多。
“西廠稽查局局正兼內稽司司正,說到底只是一份兒有點兒特殊的差事,這份兒差事只要由妃嬪掌著就行。對魏忠賢來說,誰做沒差。他討好米夢裳和想干掉米夢裳的動機是一樣的。都是給主子爺當好狗。”王安示意曹化淳站起來。“但好狗要有主人,不然就是喪家死犬。主子爺出事,魏忠賢的下場比誰都慘。他沒有退路的。”
“為什么?”曹化淳又磕了一個頭才起身。
“因為他殺了客印月。”王安撐著椅子的扶手坐直。
“客印月死了?”曹化淳還以為客印月只是按規矩拿了一筆錢出宮了而已。
“這事兒要命,所以干爹沒讓你經辦。我現在告訴你,你也別出去嚷嚷。大殿下那邊兒只知道是魏忠賢莫名其妙地殺掉了客印月。”王安輕描淡寫地說道。
“干爹.”曹化淳眼皮狂跳。他又怎么會聽不懂這話在暗示什么呢。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明天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匯報給主子萬歲爺。你把差事辦好,不要動歪腦筋。”王安剛起身,旋即又陷想到了什么。他坐了回去,本就皺著的眉頭現在擠成了川字型。“.還剩下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魏忠賢究竟是因勢利導,還是早有圖謀呢。”王安理了理思緒,說道:“如果魏忠賢先通過西廠探子的急遞知道了米靖文的死訊,然后才生‘按規矩’將記錄呈到稽查局去讓米夢裳看,進而引發這一系列的事情,還有可能算是順勢而為,護主心切。可如果是后者,那整個事情就會變得更復雜,甚至事情的起因和魏忠賢的動機都會被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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