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把事情全部扛了下來。而且,還扯了劉閣老、韓閣老、周吏部、徐禮部這些人。”
如果這番話是從鄒元標的嘴里摳出來的,田爾耕已經興奮得報上去了。但現在,鄒元標死了,案子過了三法司,何宗彥去宮里請了旨意,把孫如游留在了都察院,而孫如游在都察院的牢里老老實實地什么都沒說。一旦翻案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案子是駱思恭給你的,他難道沒交代你什么嗎?”魏忠賢問道。
“呵呵.”田爾耕一愣,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心里想:這不是您害的嗎。
田爾耕憋了半天,最后只吐出兩個字。“沒有。”
“這就怪了。”魏忠賢眉頭一皺。
“您您這什么意思?”
魏忠賢沒搭理他,而是撫著額頭陷入了沉思:
趙南星和孫如游兩個人的口供大相徑庭,但陸文昭去過司禮監,所以他交出來的口供大概率是司禮監指導出來的偽供,而趙南星說的才是真相。也就是說,司禮監乃至皇上,想要偽供,不想要真相。
駱思恭朝令夕改,這肯定有人給他打了招呼。這個人具體是誰,魏忠賢不知道,但必然跟司禮監有關系。
駱思恭再想報復田爾耕,也不可能違背司禮監的意志。如此一來,駱思恭朝令夕改給田爾耕“差事”,但不給田爾耕“交代”,就只能一個原因:
司禮監給了駱思恭選擇的余地,而駱思恭利用了這個余地,要借此除掉田爾耕。
基于田爾耕帶來和魏忠賢自己掌握的消息,魏忠賢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睜開眼睛,看向田爾耕,接著之前的話,說道:“宮里給駱思恭打了招呼。但他似乎沒給你打招呼。”
魏忠賢一面繼續維持自己的神秘,一面進一步挑撥田爾耕和駱思恭的關系。
“敢問,是什么招呼?”田爾耕問道。
“告訴你吧。”魏忠賢整個人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表情,只有嘴巴在動。“宮里給了駱思恭選擇,要么想法子讓趙南星乖乖配合‘如實供述’。要么,讓他死。”魏忠賢頓了一下,問道:“所以,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田爾耕一顫,額頭上已然爬滿了冷汗。
“去吧,把差事辦好。”魏忠賢擺手道。
“多謝爹。”田爾耕叩頭離去。
田爾耕離開會客廳后,魏良卿將之前收下的一萬兩銀子掏了出來:“老叔。這銀子是給您的。”
“你難道不想問點兒什么?”魏忠賢接過銀票,收進懷里。
“老叔不說,我就不問。”魏良卿是想聽的,但他不敢問。
“很好。”魏忠賢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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