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不知道。他只知道客印月失蹤失聯了。”王安回答說。
“他沒有調查?”朱常洛又問。
“與客印月失聯之后,魏朝派了人去了客印月的老家定興縣。但在那之前,傅應星已經先一步把客光先給殺掉了。于是他找了魏忠賢,拜托他動用西廠的人手幫他調查”王安回答道。
“能查到才有鬼了。”朱常洛輕哼道。
王安苦笑了一聲,接著說:“所以崔文升再起之后,魏朝又去了內東廠。崔文升倒是很給魏朝面子,鉚足了勁。”
“西走東奔,他還真是喜歡這個女人啊。”朱常洛開始可憐魏朝了。
“但客氏負了他。魏忠賢可是魏朝的好友,對食也不是這么個搞法!”王安突然有些憤然。“就算沒有結成菜戶,也該講點兒規矩!”
對食可以是宦官與宮女之間的戀情,或者宮女與宮女之間的同性戀,但無論是戀情還是同性戀,對食多為相對短暫的交往。所謂“宮掖之中,怨曠無聊,解饞止渴,出此下策耳。”而菜戶,則專指宦官與宮女之間的長久而穩定的戀愛關系,有如夫妻。但即便是對食,一般也不會腳踩多條船。
朱常洛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而是說:“人也不能白死,再榨取一些剩余價值吧。”可憐歸可憐,矛盾該利用還是得利用的。
“是。”王安應諾。
其實不必朱常洛特地吩咐,從猜出魏忠賢的心思之后,王安便已經著手安排了。
——————
徐光啟坐在禮部的正堂,一臉憂色地處理著永遠處理不完的公務。
錦衣衛領了圣旨,于是緹騎四出,在一日之間就席卷了整個北京官場。京師衙門,除了尚寶司、行人司、欽天監這種想摻和也摻和不進去的,幾乎都有人被抓。其中,御史十三道和給事六科仍是這股風暴的重災區。
禮部也有人被當堂帶走,但徐光啟并不擔心他們。徐光啟判斷,這不過是沉寂前最后的嘈雜。只要皇上不反悔,那么事情就不會更大了。真正讓他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部堂大人。”守門的衙役走來匯報:“有個姓張的道姑想要求見您。”衙役一面說,一面遞出天師府的通關文書和道錄司開出的條子。
“張詩芮?”徐光啟喃喃,但并未遲疑。“讓她進來。”
不多時,身著灰黑色道袍的張詩芮走進禮部正堂,規規矩矩地作揖行禮。“拜見部堂大人。”
“不必多禮。”徐光啟微笑頷首擺手。雖然過了不少日子,但他對這個年輕的女子還是很有些印象的。他甚至一度擔心,皇上會因為張顯庸的忤逆,直接讓錦衣衛把她抓到詔獄去折磨。“張姑娘有事情就直說吧。”
“我寫了一封請罪疏。想呈到宮里去,但道錄司說自己沒有這個權利。讓我到禮部來。”說著,張詩芮從懷中掏出一本硬質封面的奏本擺到徐光啟的案頭上。
“道錄司雖然只是正六品的衙門,但左右正一是可以直接上疏的。”徐光啟直接點破。“他們只是不愿意碰你家的事情罷了。”
《酌中志·卷九·正監蒙難紀略》節選
方逆賢欲下手殺監(王安),尚懷前救命恩,猶預未忍時,王體乾急欲掌印,遂以危言動客氏,客氏密向逆賢曰:外邊或有人救他,圣心若一回,你我比西李何如?終吃他虧。賢意始決。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