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朱由校身邊的壯漢呵斥道。“當心我抽你。”
“干什么!天子腳下,光天化日,難不成你還想要當街行兇啊?”中年儒生被壯漢突如其來的呵斥給嚇了一跳,但嘴上還是硬氣著的。中年儒生篤定這個惡奴不敢動手,畢竟巡城御史還在前邊兒走著呢。不像攤位問題,要真因為這個打起來,他是占理的。
“出來玩兒的,沒你的事兒。”朱由校擺手示意壯漢退下去。
“是。”壯漢又瞪了中年儒生一眼。
“先生,晚生心直口快,惹先生不愉,抱歉。”朱由校抱拳致歉。
中年儒生展開卷軸,仔細參詳,還是覺得滿意。“心直口快.呵!你很會畫嗎?”
“不會。”年輕人實話實話道。
“那你就好好兒玩你的木頭去。隔行隔山,不懂別開腔。”他展開一幅最滿意的作品,然后掛到畫架上。
朱由校不會作畫,但會賞畫。不過他也不至于為了逞口舌之利,去拿那些名家和面前這個中年人做比較。“先生說的是。是晚生孟浪了。”
“如果先生不介意,能告訴晚生這幾天先生賣了多少銀子嗎?”朱由校問道。
“五幅小的,三幅大的,兩幅現畫。一共十七兩五錢。”中年儒生驕傲地抬起頭。也就是京師燈市,如果是平時,他只能放到畫行去寄售。而且很可能十天半個月也賣不出去一副。
年輕人一驚,又問道:“你這畫兒怎么叫價的?”
儒生輕笑道:“大幅二兩,小幅一兩五錢,如果是現畫,也是二兩。不講價。”
明代的書畫價位相對較低。記錄較高的,如祝允明、王寵等名家的單件作品經過多次轉手,最多也不過二十兩銀子。
通行的價錢往往是二三兩銀子乃至更少。現任太常寺少卿、掌國子司業事董其昌就在一封信札中寫道:“鴻堂帖來裱者,一兩半,此畫一價,惟兄所損。然勿得乞他人知也。”即是秘而不宣的友情價,一兩半的賣價也實在是太低了。所以唐寅,唐伯虎才會在詩中寫:“青山白發老癡頑,筆硯生涯苦食艱。湖上水田人不要,誰來買我畫中山。”
年輕人覺得這么多作品才賣十七兩五錢銀子簡直少得可憐,但看中年儒生的樣態,也知道這對中年儒生來說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于是微笑著恭維道:“先生真是厲害。”
“你現在知道了吧。”中年儒生是頭典型的順毛驢,被這么一夸立刻抖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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