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寶義正言辭地回應道:“我哋差人辦案,為了市民的人身安全考慮是情有可原的。
我為自己剛才的一切言論負責!”
記者趕緊岔開話題,將鏡頭轉向了站在一旁等待采訪的司徒杰。
此時的司徒杰稍顯局促,當初邱剛敖一伙人辦案,就是他為了討好霍氏銀行的股東,向邱剛敖那伙人發話——不擇手段,出什么事情他來扛!
結果事后問罪,他便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此番被警署趕鴨子上架,面對鏡頭,他老大有些不自然。
亞視的記者發問了。
“司徒杰警司,你作為該起綁架案件的負責人,對于你的下屬使用非法刑訊逼供手段打死了嫌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嗎?”
司徒杰眼神飄忽。
“警隊有紀律的,我哋做差人的,自然該遵守警隊的條令條律。”
“不是的阿sir,我是在問你,你對你的下屬使用刑訊逼供的手段,有什么不一樣的看法。
換個說法就是你認為三年的刑期量裁,對這你這幾個下屬是不是太嚴苛了些?”
“邱剛敖這伙人呢,平時在警隊表現素來是不錯的。
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打死嫌犯,真是讓人惋惜。”
何耀宗直接關掉了電視。
這做差人的也和古惑仔沒有什么兩樣,跟錯了上司,注定要衰到發瘟。
拿起電話,何耀宗熟念地撥通了一串號碼。
“盲輝,小惠在嗎?
下午三點,讓她取三十萬現金送到中環的陳天衣律師事務所去,結下那邊的尾款。
你也跟著過去見見世面,別一天到晚畏畏縮縮的!”
……
下午四點,赤柱監獄。
“邱剛敖,莫亦荃,招志強,朱建明,方成華,你們出來!”
隨著值號的獄警的聲音傳來,監倉里當即沸騰起來。
獄警平時呼喊囚犯,都只會會念編號。
如果念到名字,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些人到了刑滿釋放的日子!
殺手雄拿著一串鑰匙,打開了一所監倉的大門。
在一群剛剛準備放風的囚犯艷羨的目光注視下,五個男子并排朝監倉外邊走去。
“去門口領取你們的東西,換了衣服,出了監倉門,注意一定不要回頭看!”
殺手雄面無表情的將五人領了出來,在倉門重新關上之后,如是對為首的邱剛敖說道。
這五人眼中并沒有任何興奮的神色。
相反,殺手雄分明能感受到,這群人身上正在升騰起一團撲之不滅的怒火!
冷漠地朝著殺手雄點了點頭,邱剛敖沒有多言,帶頭往監倉外頭走去。
尖沙咀九龍公園周邊的一所公寓房內。
這里曾是邱剛敖為了和未婚妻成婚,準備的新房。
但如今,短短不到半年過去,早已是物是人非。
五個人出獄之后,并沒有選擇回到各自的住處,一并跟著邱剛敖來到了這處布滿灰塵的新房。
大半年過去,他們雖然重獲自由,但有些最寶貴的東西,卻永久的失去了。
幾味簡單的燒臘,一箱啤酒,幾人淺淺的碰了幾杯,氣氛依舊沉悶。
花名公子的招志強,此時正在大口撕咬著一只燒鵝腿,伴隨著他的咬肌上下移動,公子原本還算清秀的左臉頰上,一片猙獰的燒傷傷疤顯得格外可怖。
這就是差佬入獄的代價之一!
哐當——
一個酒瓶被邱剛敖摔在地上砸了個稀碎,隨后邱剛敖起身,一腳踹翻了面前的飯桌。
不等自己一干心腹反應過來,他已經開口道。
“兩件事!第一,去墓地山祭拜標哥!
他是為了替我們脫罪,跳樓死的,一會一起去給他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