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啟德機場舊址處的一帶,是一片密集的廉租屋。
嘎吱——
豐田車停穩,邱剛敖只帶著爆珠和莫亦荃下了車。
目標明確,他們徑直朝著一棟唐樓的二樓走去。
此時這棟唐樓二樓的208室內,三個打著赤膊的大漢,正躺在一張平鋪在水泥地的涼席上,望著滿是霉斑的天花板發呆。
逼仄的屋子里,只有天花板上那臺銹跡斑斑的吊扇,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興許是氣氛有些沉悶,有個蓄著一臉絡腮胡的男人一拍地板,猛地坐了起來。
“媽的!早說過來港島干一票就好!
都怪志華這個王八蛋,非要拉著我們在廣州干一票。
結果打死了人,連累我們像條狗一樣東躲西藏,現在連飯都快吃不起了!”
一個寸頭男子坐了起來,跟著附和。
“是啊,如果不是志華這個雜碎挑唆,我們在港島撈一票回去,怎么會落到這般田地。”
倒是一個國字臉男子依舊淡定,躺在地板上,兩只手枕著腦袋。
面對同伴的抱怨,他只是淡然一笑。
“你們也不要怪志華,他都被公安當場給打靶了。
我們還算命好,能跑到這邊來,不像志華,現在都已經爛透了,哪還有資格抱怨來抱怨去。”
絡腮胡不忿:“升哥,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嘛?
身上的錢已經快連個盒飯都買不起了,熬到明天,仲要被房東給趕出去睡大街。”
“睡大街就睡大街嘍,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這個被稱作升哥的男子倒是灑脫,把眼一閉,又開始安撫道。
“等著吧,元朗那邊的老鄉已經在替我們找活了。
港島這個地方遍地是金,只要你有耐心,總有發財的時候!”
篤篤篤——
就在三人閑聊的時候,破破爛爛的木門被人敲響了。
三人當即跳了起來,充滿警惕地看向屋外。
“誰?”
“雞腿蓋白飯,木瓜燉雪蛤。”
聽到門外的聲音,三人臉上的戒備之色當即松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狂喜。
這是元朗那邊送他們過海的蛇頭和他們約定的暗號,只要找到了請他們做事的金主,就用這句暗號來九龍城寨和他們對接。
打開房門,邱剛敖立在門前。
他朝著屋內瞥了幾眼,不禁揮手在鼻前閃了閃。
屋內的味道實在難聞,汗臭與腳臭味,混雜著一股霉濕味,實在是讓邱剛敖難以踏進這間屋子半步。
領頭的國字臉男人當即會意,趕緊轉身一巴掌拍在了身后的絡腮胡腦袋上。
“去開窗啊!大熱天不透氣,你想悶死人?”
隨后他正了正色,盡量讓自己顯得有氣場一點,退到一旁,對著邱剛敖和莫亦荃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邱剛敖沒有多言,進屋后隨便找了地方站定。
“元朗的鵪鶉仔告訴我,有一伙猛人要找事做,你們就是張龍張虎張豹三兄弟?”
“沒錯!我就是張龍,那兩個是我的弟弟,張虎,張豹。”
“這不是你們的真名吧?”
“名字只是個代號,關鍵是要看膽夠不夠惡。
只要你把錢給夠,讓我們干什么都行!”
面對邱剛敖的詢問,自稱張龍的男人抬起腦袋,信誓旦旦地對邱剛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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