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蠅言罷,從身后猛地抽出那把尖刀。
官仔森還只當是烏蠅要為自己割斷繩子,剛準備換個姿勢,卻睇到烏蠅猛地一刀落下,直接扎穿了自己的胸口。
“赫赫……”
官仔森瞪大眼珠,難以置信地看向烏蠅。
烏蠅卻沒有任何含糊的意思。
抽出尖刀,又一刀補在了官仔森的正心口處。
片刻之后,烏蠅‘驚慌失措’的從冷氣室里跑了出來。
“撲街了!森哥被東星的人給砍死了!”
……
東九龍殯儀館。
何耀宗陪同龍根站在冰冷的停尸房內。
龍根望著官仔森那張已經白透了的臉,一時間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居然無喜無悲。
于情于理,官仔森跟了他這么多年,現在死了,自己怎么也該悲痛一下才是。
但回想起來,官仔森在他記憶里,好像就只有要錢,要錢……
“阿耀,你準備怎么辦?”
悲傷不起來,索性也懶得去看了。
龍根調轉身形,朝著何耀宗問道。
何耀宗掀起殮尸布,蓋住了官仔森的臉。
“阿叔,既然皇帝他們做掉了森哥,那我也沒有什么好顧慮的了。
開打嘍,人家都踩到我們頭上來了,正好去砵蘭街插支旗!”
龍根長嘆了口氣。
“大咪和皇帝死了,這件事情我看也沒什么緩和的余地,只好這么辦了。”
說罷龍根招呼何耀宗朝著外頭走去。
“官仔森再怎么說,曾經也是我們和聯勝的分區領導。
你不要有什么壓力,就算連帶整個東星一起打你,我在社團那邊自有說法!”
何耀宗跟在龍根身邊,只是冷漠地點了點頭。
走出停尸房,龍根忽的頓住腳步。
而后回頭看向何耀宗。
“阿耀,我還是要和你交代一句,在砵蘭街開打可以,盡量掌握好火候。
白頭翁在東星內部威望頗高,你想把他打妥是不可能的。
依我看,盡量打到適可而止,能坐下來一起講數,就是再好不過。”
何耀宗不禁蹙眉,指了指右邊的停尸間。
“阿叔,那你的意思是,森哥就白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出來混,一只腳踏在苦窯里,一只腳踏在棺材里。
生生死死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我擔心你啊,好不容易做出點成績,就要被東星給拖垮!”
吧嗒——
何耀宗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只是冷漠地搖了搖頭。
“能被拖垮的,遲早也要被打垮。
既然撕破臉了,那就要打到底!
不然讓別家字頭看到和我哋堂口開打,還有坐下來飲茶的機會,那以后還有誰會把我當一回事?”
說罷何耀宗深深地看了龍根一眼,一字一頓道。
“阿叔,再怎么說,森哥以前也是你的頭馬,我這是在幫你爭回一番臉面!”
龍根也無言了。
兩人立在走廊沉默了良久,最后還是龍根先行開腔。
“那就好好打!吹雞和鄧威那邊,我來幫你做工作!”
“不用,地盤打回來了,那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