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睇人嘰嘰歪歪,動輒就要在我們堂口分塊地盤!”
望著何耀宗面無表情的臉龐,龍根似乎嗅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息。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與何耀宗談話,對方沒有和自己展露笑臉。
【心上的人兒,有笑的臉龐。
他曾在深秋,給我春光……】
石峽尾屋邨,肥鄧的住處。
老款留聲機,正播放著四十年代,周璇的那曲《永遠的微笑》。
如同歌頌肥鄧回憶中早已遲暮的青春。
微微挺起肚子,肥鄧靠在了沙發后背上,看向了一旁的林懷樂。
“阿樂,你是說,何耀宗準備在白頭翁的陀地插支旗?”
林懷樂此時正蹲在地上,替鄧威喂著那條沙皮犬。
聞聲撇落手中的狗糧,拍了拍手站在肥鄧跟前。
“是啊,東星那邊的人砍死了官仔森。
阿耀一報還一報,直接砍死了白頭翁的兩個心腹。
現在砵蘭街那邊已經打起來了,阿耀俾話,就算打不爛砵蘭街,也要白頭翁沒得生意做!”
肥鄧微微點了點頭:“倒是有情有義,是條漢子!”
說著肥鄧摩挲起自己的手背,示意林懷樂給他遞杯茶水過來。
抓起茶水飲了一口,潤了潤喉嚨,肥鄧這才開口道。
“直到現在,龍根都沒來找我拿個主意,想來是何耀宗準備自己去扛了!
我有時候挺好奇的,年輕人難道非要吃過虧,才知道規矩兩個字是怎么寫的嗎?”
林懷樂跟著搭上話茬。
“鄧伯,阿耀未必就頂不住東星的壓力的。”
“我倒不是說他能不能頂得住,阿樂,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林懷樂低頭想了想,旋即答道。
“照跟!現在龍根不和社團通氣,要靠一家堂口獨自去扛。
我現在跟上去,才顯得雪中送炭的可貴。”
肥鄧搖頭,不禁讓林懷樂詫異。
“鄧伯,如果東星舉社團之力去打阿耀,我也在旁邊冷眼旁觀嗎?”
“不是不叫你跟,是得找準時機去跟!
你現在湊過去,打輸了,到時候自有你一份罪過。
打贏了,人家講有沒有你都一個樣!
既然龍根不和社團通氣,那你就只管看著,等到他什么時候頂不住了,你再帶頭支援過去,這樣才是難得可貴!”
面對肥鄧的一番言辭,林懷樂不禁坐到其身邊,開口問道。
“鄧伯,要是阿耀他獨自一人打贏了呢?”
“你當白頭翁是泥捏的?他是和我一個輩分的老骨頭,當年跟著林三打天下的時候,幾斤幾兩我最清楚!
何耀宗要是一家堂口能打妥白頭翁,我都贊他一聲巴閉,他都可以做港島的地下皇帝!”
肥鄧冷眼一橫,如是對林懷樂講道。
……
上海街,一家私人沙龍的包間內。
白頭翁看向了剛進門的馬仔。
“怎么樣,司徒和雷耀揚過來了嗎?”
“本叔,他們都帶著人過來了!”
“砵蘭街那邊現在什么情況?”
這個馬仔猶豫了片刻,顯然是有難言之隱。
白頭翁臉色一沉:“照實說來!”
“本叔,砵蘭街那邊的場子已經被人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