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我已經第一時間安排手底下的人去妥善處理了。”
許家炎栽低腦袋,規矩的像是一個被訓的學生。
石勇十指交叉,雙肘撐在膝蓋上,審視了許家炎一番。
而后放緩語調:“不是不讓你們生存,是要懂得適可而止!
先不聊這件事情,我委托你辦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嗎?”
許家炎趕緊抬頭:“石先生,如果非要在和聯勝挑個合適的人選,我現在還真給不到您確切的答復。
眼下看來,今年坐莊的應該就是在尖沙咀和我們新記開打的何耀宗無疑了。”
“你覺得這個人怎么樣?”
“太囂張了點,應該入不了您的法眼。”
石勇搖了搖頭:“比你們新記當年的灣仔之虎還囂張?”
“半斤八兩吧。”
“年輕人囂張,倒也是合乎情理的嘛,不囂張的人,就容易被老舊規矩抱死,到時候怎么在和聯勝連莊?
我看這人也不是沒有雕琢空間,找個時間,你幫我去試探一下。
省得我三天兩頭往你這邊跑,我心煩,你更心煩!”
許家炎當即會意:“石先生,我懂你的意思!”
“懂就好,更要緊的是知道怎么做。
一會我還要去保安局那邊參加一個交流會,先不陪你閑聊了。”
見到石勇起身,許家炎趕緊去包間門口開門。
“石先生,我送你過去?”
“不用,有這閑工夫,倒不如管好你的家事!”
石勇走到門口,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許家炎一眼,隨后便大步離開了這邊。
前后碰面交談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這五分鐘,許家炎只感覺自己后背的襯衫,已經被汗水盡數浸濕。
石峽尾屋邨,收到肥鄧通知的一眾叔父輩,此時已經按照約好的時間,全部趕到了肥鄧這邊。
昏暗的客廳里,在肥鄧請完茶之后,一圈叔父輩悉數落座。
龍根和串爆照例在肥鄧左右作陪,肥鄧繼而開口。
“今天晌午,我哋和聯勝在尖沙咀和斧頭俊講數破裂。
斧頭俊呢,就還和當年一樣目中無人,這號人不打不醒腦!
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佐敦和深水埗兩個堂口的事情了,把你們這群老家伙叫過來,就是找你們商量商量,其他七區堂口,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了。”
說完,肥鄧把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卻不想龍根率先開口了。
“威哥,阿耀過來囑我,尖沙咀的事情,他就鐘意一個人扛到底了!
以后地盤打下來,他也不希望有別的堂口過來湊熱鬧,”
江河日下,現在龍根在自己面前講嘢已經是沒有任何顧忌了。
肥鄧不禁拉下臉來:“他這是什么意思?社團想要為他分擔壓力,他卻擔心別的堂口去搶他地盤?
龍根,你年紀大,腦子也發昏了?!”
“威哥,阿耀的意思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他是說到時候尖沙咀的地盤打下來,他想分給誰才分給誰。
而不是搞什么論功行賞,畢竟為了打這場惡仗,他差不多把家底都掏空了!”
“那他打下來了嗎?他要是撐不住,到時候又該怎么算?”
被肥鄧一通懟,龍根終究是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反正何耀宗囑咐他的話已經帶到了,剩下的他也懶得去管。
肥鄧鐘意讓整個社團摻和進來,對深水埗也不是什么壞事。
眼見懾住了龍根,肥鄧又把目光放落到串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