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何耀宗從威利酒店這邊醒來,看了眼手表。
發現此時正好是七點十五分,早報應該出爐多時了。
打了通電話安排人送報紙上樓,他又不緊不慢起床,去洗漱了一番。
直到門鈴響起,打開門,發現前來送報紙的是吉米仔。
“龍頭,水房賴死了!”
接過吉米仔遞來的報紙,發現頭條搭配的圖片,果然是那臺被燒得只剩下一個空殼的勞斯萊斯。
領著吉米仔進門,何耀宗給自己點了支煙。
隨后開口問道:“水房那邊,有什么通知嗎?”
“暫時沒有,不過據我所知,水房那邊已經吵翻天了。
水房的紅棍周承海和黑仔榮在水房賴的靈堂上爭話事權,不過周承海找到了昔日捧水房賴出頭的街市偉,如果街市偉點頭,估計水房以后就要由周承海這個內地仔話事了!”
“話乜鬼事?”
何耀宗將手中的報紙丟在了沙發上,旋即起身。
“吉米,我們也別閑著了。
黑仔榮跟你走得近,如果能搞定他,把他扶上水房龍頭的位置,以后就再也不用擔心濠江疊碼權的問題了。”
“龍頭,我們就這么明目張膽的插手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別忘了,我昨晚剛在炮臺山那邊與水房賴達成攻守同盟,濠江上百號人見證了的!
他現在死了,我去管和安樂的家事,名正言順!”
吉米仔仿佛想到了什么,嘴唇囁嚅,最后還是沒有多說什么話來。
只是嘆了口氣。
卻聽到何耀宗繼續催促道。
“吉米,干大事就不要惜身,我知道你的顧慮,不過你也盡管放心,除了賭廳的疊碼生意,我不會讓你摻和濠江任何的社團恩怨的。
仲有,現在這個機會千載難逢,估計用不了多久,號碼幫的崩牙駒就會重返濠江。
我們必須得抓緊時機,趕在崩牙駒回來之前,扶植黑仔榮上臺,把濠江的疊碼權吃個七七八八!”
——
鉆石賭廳。
樓頂的停機坪上,有臺直升機二十四小時在這里候命。
猛鬼添和豪仔兩個人躲在一間小型會議室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一支接著一支的抽煙。
“阿添,你他媽的實話告訴我,水房賴到底是不是你干掉的?!”
又是一支煙抽完,豪仔終于忍不住了,開口朝猛鬼添問道。
“你老母!要是我干掉的就好了!
你頭腦這么醒目,我還懷疑是你找人干掉他的呢!”
兩人現在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一直壓得他們號碼幫喘不過氣來的水房賴終于死了。
憂的是水房的人,把他們龍頭的死悉數算到了號碼幫的頭上,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是和安樂火力全開的報復!
豪仔長嘆口氣,又從煙盒里摸出支煙,叼在嘴里,卻沒有選擇點燃。
“媽的,駒哥那邊聯系上了沒有?
他再不回來,我們估計也該考慮跑路的事情了!”
“聯系不上啊,他每次打越洋電話,都是不同的號碼。
水房賴之前迫的那么緊,他都不敢暴露自己的位置的。”
“聯系不上也要聯系啊,現在需要他回來主持大局!
媽的,我看我們還是先訂好去荷蘭的機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