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龍根電話的何耀宗,剛準備出門去樓上做一番理療,冷不丁在走廊撞見了剛下電梯的蔣天生。
“阿耀,這么巧,我剛準備去找你呢!”
蔣天生止住腳步,臉上滿是洋溢的笑容。
“蔣先生什么事情這么開心?”
“當然是有好事了!”
蔣天生走到何耀宗的身邊,笑道。
“阿慕哥來了,現在正在樓上的咖啡廳,他有點事情想和你當面聊一聊。”
一邊往電梯口那邊走去,何耀宗一邊詢問道。
“是不是過來做號碼幫的和事佬了?”
“我也不知道,阿慕哥那邊點名道姓要見你,多的話,我也不方便過問。”
言語間,二人已經來到了電梯口。
蔣天生摁亮上行的電梯,旋即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葡國人發放的唯一一張賭牌在他手中,不管阿慕哥提什么條件,我們最好還是慎重斟酌一下。
阿耀,這次就拜托你了!”
何耀宗擺了擺手。
“蔣先生不需吩咐,先等我搞清楚是什么意思再說。”
十樓的咖啡廳,一個身材高大,金發碧眼的男子,正坐在一處落地窗旁邊的咖啡桌前,等候多時了。
由于這兩天威利廳停業整頓,整個咖啡廳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當然,這也不排除是蔣天生特地清場,為阿慕與何耀宗的談話留出空間。
“幸會!”
見到何耀宗過來,阿慕頓時起身,彬彬有禮地朝何耀宗伸出了右手。
不過一時間,他卻不知道如何稱呼何耀宗。
正如水房賴之前所言,阿慕作為副手,讓他稱呼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一身‘何先生’,實在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阿慕哥,幸會,請坐”
“坐!”
二人落座,阿慕率先打開了話茬。
“何生真是年少有為,相比日后在濠江,也能大放一番異彩!”
“阿慕哥抬舉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次是阿慕哥是來為號碼幫做說客的吧?”
阿慕笑了笑,卻沒有選擇從正面回答何耀宗這個問題。
“何生既然有意來濠江做筆生意,想來也知道濠江的博彩行業發展起來,有多不容易。
三十年不到的時間,濠江被打造成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賭城,風采甚至一度蓋過了美國的拉斯維加斯,個中艱辛,實在是遠非常人難以想象。”
何耀宗沒有做聲,只是靠在椅背上,靜待阿慕繼續說下去。
“濠江以賭發家,地方本來就小,幾十萬濠江市民,都靠著博彩旅游這塊金字招牌,討口飯食!
博彩這塊招牌想要做大,沒有一個穩定的社會治安環境可不行。
這幾日濠江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你們港島社團要來濠江做生意,我們歡迎,但是不能砸了濠江幾十萬市民的飯碗!”
阿慕這番話倒是沒有說錯。
在六十年代初期,博彩雖然在濠江早已被列為正行產業,卻不似今天這邊如日中天。
那時候的濠江,在葡國人的管轄下,依舊是五毒俱全,各種偏門生意層出不窮,博彩行業還算不得濠江地面上的支柱產業!
直到六十年代中葉,葡國人在鎮壓一起示威活動中,打死了游行的市民,引發了前所未有的輿論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