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水基帶著人在靈前恭恭敬敬上了香,隨后又有模有樣拜了三拜。
最后便朝著立在靈堂一側的何耀宗走去。
他是自來熟的性格,不管往日有沒有同何耀宗打過交道,當即就向何耀宗伸出了右手。
同時不無感慨道:“俗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今番貴社團元老不幸仙游,還請何生你要節哀順變啊!”
何耀宗伸手同巴基握了握。
“基哥真是有心了!”
“哪里的話,我哋洪興與和聯勝,本就是交好的兄弟社團。
蔣先生還在濠江和葡國人商談賭廳重新開業的事情,一時半會趕不回來,我也只好厚著臉皮,先代蔣先生過來上柱香罷了。
對了何先生,以后想來西環做點什么生意,歡迎隨時來找我啊!”
果然是見縫插針的主,他巴基在洪興混了這么多年,憑借一個三角碼頭屹立多年不倒,全憑他這手見風使舵的本事。
何耀宗也沒有駁他面子,只是點頭應允。
“基哥發話,以后在西環那邊有什么生意,一定關照!”
“多謝何先生!”
巴基自有分寸,得到何耀宗這句話,便不再多嘴,繼而去與和聯勝一眾其他的叔父輩去打招呼了。
串爆陪同龍根坐在靈堂一側,一時間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搞不懂,鄧威好好的,怎么會被煤氣嗆死在屋里。
只是差佬那邊都已經去做過取證,肥鄧確實是死于意外。
只不過想不通,他也就不打算多想了。
以前肥鄧活著,他在元老院坐第二把交椅。
現在肥鄧死了,如果沒有意外,他在元老院還是坐第二把交椅。
至少龍根不似肥鄧那般盛氣凌人,自己又與深水埗一脈交好。
以后在和聯勝,自己的話語權總歸要高上三分!——
泰國,曼谷,一座人聲鼎沸的地下拳館內。
肥佬黎穿過一眾燥熱的人群,擠到了樓上的vip看臺,隨后走到了一個意氣風發,梳著大背頭的男子身邊。
“不好意思蔣先生,我來遲了。”
肥佬黎此番找到的人,正是蔣天生的胞弟——蔣天養。
比起在港島的蔣天生,蔣天養在東南亞發展的似乎更加得力。
哪怕是在曼谷一帶,也有不少泰國的高官政要肯賣他面子。
“黎胖子來了,坐!”
蔣天養丟給其一支雪茄,隨后指著下面的拳館。
“早叫你過來下注,你不過來,剛才你至少錯過了五十萬銖!”
肥佬黎睇了眼拳館下邊,那個精瘦的泰拳佬,不禁皺了皺眉。
將蔣天養丟給自己的雪茄不著痕跡放進口袋,肥佬黎不禁疑惑。
“不是吧蔣先生,我雖然不懂拳腳,但這細胳膊細腿的,能放倒那個比牛還壯的拳手?”
蔣天養不免更顯得意:“這你就不懂了,曼谷不是港島!
這家拳館,是我的地盤,女人收了我十萬泰銖,她就要乖乖躺下。
男人收了我十萬泰銖,他也一樣要乖乖躺下!”
這番話仿佛觸及到了肥佬黎的傷心事,他不禁撇了撇嘴。
只得含糊其辭應了一聲:“蔣先生還真是犀利啊!”
覺察到了肥佬黎的神色變化,蔣天養不禁抱歉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黎胖子,今晚我贏了幾百萬,一時間沒有顧及到你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