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最特殊的一名受邀嘉賓,陳永仁也早已到場。
他坐在一處不顯眼的角落,腦子里回想著何耀宗與他說過的那些話,手一直往別在腰間的點三八上面探去。
難道今番會有號碼幫的槍手來殺人滅口?
事實上,陳永仁猜的很對。
兩個槍手,已經一前一后進入了宴客廳里頭,正好擦著他身邊過去。
宴會廳后邊,東莞仔還在給阿燦做著最后的思想建設工作。
“你大佬都要殺咗你啦,是我把你救回來的!
還想那么多干什么?一會當著媒體的面,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出來。
進監倉最多被關個三五年,灰狗那邊我會幫你處理妥當!
不過一會我就提醒你,當著一眾記者的面你敢胡說八道,到時候進了監倉都不叫你好過!”
阿燦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隨后在東莞仔的催促下,轉身往宴會廳走去。
見到和聯勝帶人出來,一群記者當即騷動了。
好在有馬仔在前面維護秩序,才堪堪護住這個飛仔走到臺前。
“查打,一句話也不能讓他講出來!”
見到阿燦出來,絡腮胡槍手當即不疑有他,趁著沒人注意到后邊的情況,二人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頭套套在了頭上。
而后爬上一張飯桌,各自從腰后摸出了手槍。
砰——砰——
這也是兩個槍手算是號碼幫少見的老手,站在桌臺上,鎖死目標,沒有任何猶豫,朝著剛走到臺上的阿燦就各自放了兩槍。
一槍頭,一槍脖頸,左右胸前各一槍。
隨著臺上血霧炸起,阿燦直挺挺倒地,現場頓時就炸開了鍋!
一干記者瘋狂抱頭蹲了下去,好在這兩個槍手目標明確。
一擊得手,當即從桌上跳了下來,就要準備撤離。
陳永仁傻了眼。
直到兩名槍手趁亂快要跑到門口的時候,他才從驚詫中回過神來,掏出槍袋里的手槍,子彈上膛,對著兩個槍手連開了六槍!
六發子彈,只命中了三顆。
一顆打在絡腮胡的腰部,兩顆打在高顴骨的大腿上。
合格的差佬,是不打頭的!
這是陳永仁在警校受訓的時候,被教官灌輸的鐵律。
哪怕在尖沙咀做了十來年的臥底,也一刻不曾忘卻!
眼見得手,陳永仁不疑有他,剛要拿出對講機呼叫支援,順帶過去控場,門口那邊忽然竄出四個戴著黑色頭套的悍匪。
同樣手握手槍,對著天花板放了幾槍,震懾住準備有所動作的陳永仁之后,兩人一組,強行拖拽著那兩個倒地的槍手,往外邊的泊車坪跑去。
外頭停著一臺套牌轎車,車沒有熄火。
一行人上車,沒有任何遲疑,揸車的那個悍匪當即一腳油門,載著幾人飛速駛離現場。
陳永仁急忙追出,但他的點三八里邊已經沒有子彈。
只得眼睜睜看著這臺轎車拐個彎,飛速離開了現場。
一時間不禁懊惱的一拍大腿,而后一腳踹在了飯店外邊的玻璃門上!
“兄弟!是勇哥讓你們來接應我們的嗎?”
阿添捂著汩汩流血的腰部,咬牙朝著一個為自己止血的頭套男問道。
“別說話!”
前來支援的這伙人似乎非常專業,像是早有預料到他們會中槍一樣。
車上甚至早有準備止血用的繃帶。
消過毒,纏繞上繃帶,剛才替阿添止血的男子才拿起一塊酒精浸泡的濕巾擦了擦手。
“一會先把子彈取出來,血還沒有完全止住,再拖下去你可能會死!”
阿添咬著牙,臉上的冷汗簌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