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太平山半山區。
蔡元祺今天去灣仔轉了一圈,隨后便回到了住處,一整天都在忙著處理難民轉移的事情。
他這次是下足了功夫,所有轉移到摩星嶺收容所那邊的難民,都是越南那邊窮途末路的流寇。
毫不夸張,何耀宗不管以什么目的,將這些人驅逐出去,他們是斷然不會去接收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遣返一條路可走了。
只要何耀宗敢站出來,宣揚遣返這些越南仔,這些越南仔絕對會站出來去與何耀宗死磕。
當初九龍城寨的暴民怎么對付他們警隊的,這些越南仔就會怎么去對付他何耀宗。
在蔡元祺看來,這些越南仔要是能把何耀宗干掉,那是最好不過。
不過他不覺得這些越南仔有這個本事,只要何耀宗動了粗,越南仔那邊死了人,那他就可以收回輿論的大旗,不必投鼠忌器。
重新引導警隊,對和聯勝名正言順進行新的一波致命的打壓!
正當蔡元祺準備放下名單,飲口茶的時候,有下屬敲響了他書房的房門。
“進!”
來人正是自己派到政治部,臨時委以重任的趙駿樂。
趙駿樂此番來是向他匯報摩星嶺的收容工作的,手里還拿著一份晚報。
“sir!”
朝著蔡元祺敬了個禮,得到蔡元祺的許可之后,趙駿樂拎著報紙走了過來,遞到了蔡元祺的跟前。
“處長,你看看這則新聞!”
“什么新聞?”
蔡元祺接過報紙,順著趙駿樂指的地方看了過去,隨后面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報紙報道的,是何耀宗今天下午,在樂富屋邨那邊發表的一則安撫演講事件。
這本來不算什么,畢竟衛奕信發話,讓地政的人去安撫何耀宗,平息九龍城寨的民憤,本來也是他們交換的條件之一。
真正吸引蔡元祺注意的是,何耀宗以恒耀置業的名義,又在樂富屋邨那邊宣布搞了個屋邨共濟基金!
他承諾拿出三億現金做啟動資金,后續把恒耀置業每年百分之五的凈收入,投入這個基金會,專門用來幫助那些因為種種原因,而導致生活無法繼續的市民。
而且何耀宗承諾,這個基金會,會運行到直到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基金會獨立于何耀宗名下任何資產之外,哪怕恒耀置業破產,基金會所存儲的基金也不會為之挪動。
至于這個基金會目前篩選目標的受益群體,那就更加值得玩味了。
大抵是一些重病纏身,只剩半口氣在,又有老小需要養活的爛命仔。
就和之前撞死何國正的那個司機一樣,蔡元祺一眼就能看出何耀宗是在打著基金會的名義,豢養死士!
他都有想到,一旦何耀宗遭遇什么不測,導致這個基金會停止運轉,會有多少爛命仔會孤注一擲,用極端的手段平息他們心中的怒火。
如果說何耀宗此前打這張牌,是用于實干,那現在公之于眾,就是在赤裸裸的威懾!
對此,蔡元祺只能暗中感慨,還是做港督的看問題深遠一些。
港島的秩序一旦失控,這筆賬到時候會悉數算到他這個警務處處長的頭上。
好彩他衛奕信及時給他指點了條明路!
放下報紙,蔡元祺不免怒道。
“造孽!白花花的銀紙,就這么送給這些窮鬼!
他何耀宗到底是什么路數,這些錢又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趙駿樂聞言,當即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處長,以他何耀宗的身家,我不覺得他能動用這么多合法的現金流。
他的銀行資產流動賬目,保密級別又太高,我們怎么查都查不出源頭。
依我看,必然是大陸那邊在支持他,不然憑他一個社團飛仔,也夠資格上臺和處長您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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