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先生,勞煩你大半夜給我打這通電話了。
是這樣的,我想找一個人!”
“你想找顏探長?”
“看來閆先生確實知道顏探長在哪了!”
“知是知道,不過顏探長怎么說也算是我的朋友。
何先生,他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有什么矛盾,介不介意我來幫你們做個和事佬啊?”
“閆先生說笑了,我倒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就是有件事情,需要向他打聽一下。”
聽到何耀宗不是來找顏雄麻煩的,閆潤禮不禁松了口氣。
“既然是這樣,我可以幫何先生代為詢問一下啦。
何先生直接說,我現在就過去找他!”
……
曼谷,沿湄南河石龍軍路的一套中端獨立屋外邊,閆潤禮在兩個安保的陪同下,下了一臺黑色的奔馳車。
摁響門鈴,不多時,有執勤的安保拉亮了門口的燈。
在見到來人是唐人街大名鼎鼎的閆潤禮之后,這個安保趕緊雙手合十,朝著閆潤禮鞠了一躬。
“有急事,勞煩去通報顏先生一聲!”
閆潤禮沒有過多廢話,言語中滿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這名安保不敢怠慢,趕緊打開門迎接閆潤禮進來,旋即屁顛屁顛跑到獨立屋內部,去通報顏雄去了。
不多時,獨立屋臥室的燈光亮起,一個六十歲上下,臉型微胖,頭發半禿的男子身披睡袍,來到了客廳。
在見到閆潤禮之后,趕緊擠出個笑臉。
“喲!什么事情勞駕閆先生大半夜光顧?”
閆潤禮伸手和顏雄握了握,旋即瞥了兩個安保一眼。
“你們兩個先去外邊等我!”
見到閆潤禮喝退了左右,顏雄也不敢端架子,擺手示意執勤的安保也跟著一并出去。
接著他就要去給閆潤禮沖茶,卻被閆潤禮揮手給攔住了。
“不必啦顏探長,其實我也是受人所托,大半夜來叨擾,心里實在是過意不去!”
顏雄臉色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坐到閆潤禮身邊,他擔憂地問道。
“我都在泰國隱居了這么多年了,之前在港九的那些賬,該算的也都算清楚了,應該不會有人來找我的麻煩了吧?
閆先生,總該不會是港島icac的人,和泰國這邊……”
“顏探長多慮了,其實只是受朋友所托,來向您考證一件事情。”
“這樣啊!”
顏雄臉色當即好看了不少,他扯了扯睡袍的領子,笑道。
“不知道閆先生的朋友,想向我問些什么事情啊?”
顏雄甚至連閆潤禮的這個朋友是誰都沒有去問,到了他這把年紀,風光過,落魄過。
現在寄人籬下,深知很多事情知道的是越少越好,能安享晚年,已經是一件很不如意的事情了!
只是閆潤禮接下來的話,讓顏雄大驚失色。
“我朋友讓我問你,當年軍情六處遠東科的馬丁,是不是曾經向你勒索過一筆巨款?”
“這……閆先生,這話是誰讓你來問的?”
“港島的朋友,叫何耀宗。”
……
顏雄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的內心開始進行著一番劇烈的爭鋒。
常言道故土難離,鄉情難斷,他顏雄雖然無法再回到港島了,但不代表他不關心港島的事情!
萬一哪天港府發布特赦,icac撤銷了對他們的通緝,他也想在有生之年,再回到港島去看一看自己曾經叱咤風云的九龍陀地。
何耀宗是何許人也?那是新時代港島華派與英國人斗得有來有回的猛人!
雖然在顏雄看來,這是內地勢力與港英的一次碰撞,但顏雄自問當年他們四大探長如日中天,也沒有一個能像何耀宗這樣,敢在港督面前大小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