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我想應聘您的私人秘書。”
樂慧貞聲音平穩,仿佛在播報新聞:“這是我的簡歷和工作計劃。”
何耀宗愣了兩秒,忽然大笑起來。
他側身讓出通道:“攪乜卵嘢?點會想到來應聘私人秘書了?
快進來秘書小姐,先過第一關的面試再說!”
……
樂慧貞的“試用期“從第二天正式開始。
她六點就趕到何宅,帶著從陸羽茶室買的早茶,何耀宗晨跑回來時,餐桌上已經擺好蝦餃、叉燒包和普洱茶。
“我記得你不吃香菜。”
她遞上毛巾:“所以腸粉里沒放。”
何耀宗擦汗的手頓了頓,但沒有多說什么。
小惠有提起過,他的生活缺少了點煙火氣。
在樂慧貞到來之后,他的生活談不上多了哪些煙火氣,但總歸好像增色了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樂慧貞將新聞記者的觀察力發揮到極致。
她發現何耀宗喝威士忌喜歡加三塊冰,看文件時習慣用萬寶龍鋼筆,甚至連西裝的尺碼這些,都有過細心的考究。
這些瑣碎細節,她都用小本子記下。
直到某天深夜,何耀宗在書房處理并購案。
樂慧貞端來宵夜,是一碗云吞面。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這個?”
何耀宗放下文件。
樂慧貞微笑:“你下午接電話時說了句'想念深水埗的云吞面',我特意去買了老字號。”
何耀宗夾起一個云吞,忽然開口:“這些事情,都是誰教你的?”
樂慧貞輕輕放下筷子,月光透過紗簾,在何耀宗剛毅的側臉投下柔和的陰影。
“我自己想通的,何先生,我……我真的鐘意你,不想錯過你……”
這一次,樂慧貞沒有借助酒精的麻醉,沒有任何羞澀,大大方方說出了這句話。
“鐘意我,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副陌生的一樣?
你直到現在甚至都不愿意直呼我的名字,何先生何先生,點解,相敬如賓啊?!”
何耀宗放下手中的筷子,兩眼直視樂慧貞,繼而開口。
“不管是誰,我對身邊人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坦誠!
慧珍,你是鐘意聽別人的,還是聽我的?”
樂慧貞輕咬嘴唇,不由自主把頭埋低下去。
“對不起耀哥,我……”
樂慧貞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是許太教我的……”
“哪個許太?”
“陳蘭……”
她抬起頭,對上何耀宗那雙深邃的眼睛:“蘭姐說說這樣能讓你習慣有我在身邊。”
何耀宗忽然笑了,但并沒有再追問些什么。
“記住了,不要在我面前活得像個空洞的傀儡。
你老母,我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和你拍拖點會有七老八十的感覺?”
“對不起,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
何耀宗走回她身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做你自己就好,如果我鐘意你,那是因為你是你,而不是因為你能記住我喝威士忌要加幾塊冰!”
……
第二天一早,何耀宗在中環約見了一個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