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何稀奇的?在16世紀,西班牙人將土豆帶回歐洲沒多久,荷蘭人就將這種作物拿來當做食物后,又試著釀酒,并廣泛用于飲用。你怕是還不知道吧,著名的伏特加酒,就有以土豆為原料釀制的。而我們華夏數千年歷史中,一直都是以傳統谷物為原料釀制各類酒水,所以就很少聽到和見到以土豆為原料的酒類。”
“那太好不過了!”張若松不由大喜過望,“咱們正好可以利用每年大量收獲的土豆釀制一批酒水,作為征服內陸印第安人的一種有效工具。”
“有那必要嗎?有了糧食和鹽巴,再加上火槍和刀劍,已經在啟明島上算是無敵的存在了!有沒有酒水,并不能影響我們收服那些散布在島上各地的印第安部落。”
“歷史上,歐洲殖民者就是利用細菌、槍炮和酒水征服了美洲大陸。既然有這個路徑指引,咱們自然也要循著這個方向走過去就是。在某種程度上,酒精說不定可以比糧食和槍炮更能控制他們,使其成為我們的堅定的附庸,從而增加我們的人力資源。”
“我們現在的主要矛盾就是,強烈的生存危機,以及落后的生產力和極為匱乏的人力資源。為了跨越式發展,就必須要推動工業的進步和進行大量的技術積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就需要更多的人來從事非農業活動。”
“可是,從事非農業的人一旦多了,那么就會面臨糧食緊張的問題。若是僅靠我們自己這點人口來增加糧食生產,必然不太現實。所以,我們必須著眼于同化和收服更多的印第安部落,讓他們從原始而落后的采集狩獵模式,快速地過度到農耕生產模式,從而擴大糧食的生產。”
“到時候,我們不論是通過強制性地征稅也好,還是利用鹽巴、布匹以及酒水拿來跟他們交換也罷,都能使得我們的農產品數量得以急劇增長,從而讓更多的人從農業生產中脫離出來,轉而從事工業生產,加速我們的技術進步。”
“嗯,說不定在這種潛移默化的接觸和管理過程中,就將他們給徹底同化吸收了。”
“若松,你也變了……”董新平聽罷,怔怔地看著這位原“破浪號”輪機長。
“變了?”張若松瞅了一眼前方又因故障停了下來的收割機,自嘲地說道:“是不是變成了讓人憎惡的殖民主義分子?……時移世易,為了生存,為了發展,有時候我們只能被迫做出一些改變。”
“其實,讓那些處于蒙昧而原始時期的印第安人進入到更為先進的農耕社會,對他們而言,未必不是一種幸事。要不然,一場不期而來的寒流,或者一次部落沖突,甚至只是一場不甚嚴重的傳染病,就能讓他們數百上千人死于非命。”
“你知道嗎?我們派出去的幾支探險隊,都曾發現有若干印第安部落在生祭活人,并且還有吃人的現象。人將相食,這是何等的殘酷和……野蠻!”
“那在我們的介入下,你就能保證他們就一定能進入文明社會?”
“為什么不能?想當年,咱們老一輩先驅者能讓延續了千年奴隸制度的彝族一步跨入到新社會,還有在短短數年時間里就將百萬的雪山農奴徹底解放,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就啟明島上區區幾千數量的印第安人,依靠我們強大的生產力和文化影響力,難道還同化改造不了他們落后的社會模式?”
“若是一代人不行,那就兩代人、三代人!在驅使利用他們的現有人力的同時,那就加緊教育和影響他們的孩子。你瞧著吧,始興堡學校里的五十多名印第安少年,在返回他們的部落后,一定會對整個印第安群體施以深遠的影響。”
“畢竟,只要接觸和學習了文明社會的一切,那么就會對他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構成重大的影響。你看看后世,那么多潤人為何會留在西方國家,還不是因為長期的耳濡目染和氛圍影響,對他們的內心世界造成了劇烈的沖擊,從而會變得慕洋而獻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