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臺簡易版的拉床,有些類似抗戰時期根據地我軍所造的土車床,需要三個人操作,一個人搖動轉桿,一個人觀察和矯正拉刀的位置,最后一個人則控制固定槍管,其工作核心在于實現拉刀在拉動過程中的同步旋轉,以加工出螺旋形的膛線。
至于堅硬的拉刀頭,是用“破浪號”上拆解保存的合金部件改造加工而成的,在轉動拉桿的過程中,可以慢慢地將槍管內壁切削出螺旋線的膛線。
不過,這臺木制膛線拉床的精度和耐用性相對較低,稍不注意,便會出現偏差,從而造成槍管報廢。
另外,每次加工過程中,只能拉出一根膛線。而槍需要多條膛線,就必須要反復刻制,費時費力,還不能出任何差錯。
三天時間下來,也就加工了兩根合格的槍管。
隨后,武器坊便以這兩根加工了膛線的槍管,組裝出來兩支線膛槍,算是在武器技術迭代方面實現了初步的突破。
獲知這個消息后,羅振輝領著軍方一眾人員便匆匆趕來驗證這種線膛火槍的威力。
經過數輪射擊試驗,距離從六十米開始,一直增加到一百七十米,皆能有效擊穿木板,遠超直膛線“戈特式”火槍的射程。
“若是給予充沛的人力物力,這種火槍每月可生產制造出多少支?”羅振輝磨砂著手中的火槍,臉上露出極為滿意的神情。
一百七十米,在西班牙人抵近他們滑膛槍射程距離前,足夠我軍打出三到四輪的齊射了。
在這種“我打得著你,你卻根本夠不著我”的情勢下,除非對面是一支訓練非常有素且紀律極為嚴明的軍隊才能在承受數輪打擊下不至于崩潰,而是繼續默不作聲地沖到近前,開始與我方展開火槍對射。
但是,以西屬美洲殖民領地那些三流部隊的狀況,在遭受大面積傷亡后,肯定會直接被打崩了。
“若是不計代價,每月應該可以生產二十到三十支吧。”張若松暗自盤算了一下,說出了一個較為保守的產量。
“太少了!”羅振輝搖搖頭說道:“我們必須在西班牙人軍隊殺來之前,裝備三百支以上的該型號線膛槍,如此才能給予西班牙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要知道,這火槍可都是消耗品,在戰斗過程中必然會出現大量損壞和報廢,要是不能獲得及時補充和更換,那可就非常被動了。”
“我……盡力而為吧。”張若松苦笑一聲,“不過,這樣一來,恐怕會占用不少資源和人力,多少會耽誤其他工場的生產和作業。”
“無妨,事急從權嘛。現在關系到我們生死存亡的問題,一切以軍事為先。”羅振輝說道:“待移民船隊返回后,我們在人力上應該會稍稍寬裕一點了。到了冬日,除了必要的軍事訓練,其他的工作可以緩一緩,全力投入到備戰當中。”
“也不知道,這次移民船隊會從大明帶回多少人。”
“要是葡萄牙人貪圖我們的黃金,就會如去年那般,也會派出四五條船幫我們運人。這樣的話,咱們又能增加兩千多新生力量。”
“是呀,每增加一個移民,我們就多一份力量。”
“這個時候,移民船隊差不多該回程了。”
“嗯,破浪號回來了,咱們的應對手段也會多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