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新洲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把他和數百個同樣命運的孩子帶到這片希望大陸。
“……屆時,你們將奔赴各地,有的會去新的拓殖區,有的會去工廠,有的甚至會去遙遠的邊境荒原。無論去哪里,一定要記住,你們身上所擔負的使命和責任。”
“你們并不是孤身一人,在你們的身后,是新洲&&,是你們的師長,是千千萬萬和你們一樣的人!”
羅振輝頓了頓,目光掃過臺下每一張年輕的面孔。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張年輕的面孔。
“我們新洲,把你們從舊世界的泥潭里拉出來,不是為了施舍,更不是為了施恩圖報,而是讓你們來建設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新世界。”
“你們要記住,新洲……給了你們飯吃,給了你們書讀,現在,輪到你們去讓更多的人吃上飯、讀上書。這,不是報恩,而是你們所擔負的神圣責任。“
“你們,將是我們新洲光明的未來!”
臺下,趙生遠——一個身材魁梧的二十歲青年,曾經是大明某個地主的家奴——突然高聲呼道:“誓死效忠新洲!”
緊接著,兩百多個聲音同時爆發。
“誓死效忠新洲!”
“為新洲崛起,死而后已!”
“……為新洲崛起,死而后已!”
“……”
聲音震散了晨霧,回蕩在校園的上空。
羅振輝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現在,解散!”
操場上,大部分學員并沒有立刻散去,許多人站在原地,抬頭仰望著上空飄揚的旗幟,仿佛胸中涌起的那股激揚并未被寒風所拂去,反而在不斷向上升騰。
“他們,才是我們最可倚靠的中堅力量。”漫步在操場上,看著那些年輕的學員,羅振輝長長呼出一口氣,輕聲說道:“他們,也將是我們新洲崛起的希望。”
“是呀,主任。”兼任副校長的新洲民政事務部長李良點了點頭,附和道:“在整個新洲境內,也只有這些經過我們多年教育和培養的孩子,才會跟我們擁有相似的意識和觀念,可以算是真正的自己人,從而繼承我們的未來的事業。”
“……”羅振輝腳步頓了一下,轉頭看著他,“你們是不是都持這種態度,覺得大明移民和原住民皆為可消耗的工具人?”
“主任……”李良沉吟半響,輕聲說道:“曾有人說過,。以此而論,作為我們新洲大明移民和部分原住民亦為創造和推動新洲動力,自然不是所謂‘可消耗的工具人’。”
“但是,囿于跨越時代的局限性和個體意識的巨大差異,他們對我們所推動的事物和倡導的觀念,可能也會存在較大的理解偏差,甚至某些情況下還會出現抵觸和反對的情緒。比如,男女平等,禁止一夫多妻,還有允許女子出來工作。”
“若非,我們新洲政府對大明移民控制的嚴密性,以及對進行各種約束控制,再加上最大限度地滿足了他們的基本物質需求,能吃飽飯,穿暖衣,還有分得一份可以傳于后代的土地,讓所有人擁有無限的希望,這才使得我們各項政策和法令得以順利推進和堅定執行。”
“畢竟,我們跟這個時代的人擁有三百多年的思維和意識上的差異,不,應該可以說是一種隔閡。他們之所以服從我們,以及對我們感恩戴德,無非是有曾經大明所遭受諸多苦難的對比,才覺得我們新洲是一處人間樂土,一個美好的世外桃源。”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他們習慣于這種物質豐裕的狀況,習慣于擁有各種制度和法律保障,乃至習慣于我們新洲所施行的各項‘仁政’,他們還會持續保有這種感恩之心嗎?他們還會繼續無條件地服從我們嗎?”
“或許,在那些大明移民看來,他們所獲得的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是上天賦予的。呵呵,不是也有人說,盡管無數的民眾在歷史進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但在某個時間維度,確實存在著局限性和。”
“但是,隨著我們新洲成長起來的新一代則全然不同,他們接受了我們系統而全面的教育,獲得了我們所灌輸的近代化知識和思想。在可預見的未來,他們一定會在行為上和思想意識上是最接近我們的‘同類人’。”
“所以,不僅是我,也包括其他人,都一致認為,這些年輕一代,乃至正在出生和成長的下一代,皆為我們的‘自己人’。正如主任剛才所說,他們就是我們最可倚靠的中堅力量!”
羅振輝聽罷,沉默半響。
稍頃,他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朝學校外面走去。
“在過幾年,我們這一代就要謝幕,以后,新洲的發展就要靠你們。”
“嗯,還有那些充滿希望的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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