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春娘家里這位讀中級學堂的長子--莫小山卻不樂意了,極力反對母親再嫁。
這小兔崽子,讀個書是不是都讀傻了,竟然干涉起長輩的婚事。
真是一個逆子!
“春娘……”李二狗輕輕喚了一聲。
“我知道的。”春娘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倔,過些日子就想通了。”
“他若是想不通呢?”
“……”春娘怔了一下,隨即羞惱地說了一句,“我是他娘,是這個家的戶主,自是我說了算!”
“嘿嘿……”李二狗聞言,臉上頓時笑出了褶子,“春娘,你放心,你嫁了我,小山他們四個,我會當親兒子和親閨女對待。”
“我信你!”春娘看著他,重重點了點頭。
——
回去的路上,李二狗把炸魚干緊緊抱在懷里。
起風了,刮得臉上生疼,他想起春娘家漏風的窗戶——去年冬天他去幫忙糊窗紙時,發現窗欞都朽了半邊。
“爹!“大妮的聲音把他拽回現實。
七歲的丫頭牽著五歲的妹妹站在院門口,小臉凍得發青。
李二狗慌忙掏出尚帶體溫的魚干,兩個孩子眼睛頓時亮了。
灶臺冷得像冰窖,屋里也黑乎乎的。
他摸著黑點燃油燈,發現中午留的粥碗原封不動擺在桌上。
兩個孩子怕費燈油,天一黑就縮在被窩里不敢動。
“爹,莫家哥哥為啥老兇你?“大妮啃著魚干突然問道。
李二狗手一抖,差點打翻油燈。
“讀書人……講究多。“他含混地應著,往灶膛塞了把柴火。
火光中浮現出莫小山那雙噴火的眼睛,和春娘藏在袖口里的凍瘡。
去年春耕時他看得真切,那孩子掌心全是血泡,卻死活不肯讓他幫忙扶犁。
李二狗突然攥緊了火鉗。
明天就是小年,該去給春娘送灶糖了。
聽說城里學生放完過年假都要回學堂溫書,或許……
他望著莫家方向露出一絲笑容,喉結也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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