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中,一只血糊糊的耳朵被殘忍的扯了下來,那赫哲獵手已滿臉是血,看著模樣異常猙獰而恐怖。
“再不說,老子就將你削成一根人棍!”和碩圖冷聲道:“知道什么是人棍嗎?就像一根木棒,所有突出的枝丫根結全都削掉了,讓你變成一根滑溜溜的棍棒!”
那名赫哲獵人整張臉已經痛得扭曲變形,眼眶突出,嘴里不斷噴出血沫,喉嚨里還發出“嘶嘶”的聲音。
“新華老爺……,懸賞……”
“給鹽巴、布帛……,還有糧食……,你們的腦袋……”
他口中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雖然語意不清,但也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含義。
“宰了這畜生!”額爾赫的鋼刀架了上去,“他奶奶的,竟然敢將咱們當做懸賞獵物,跑來割咱們的腦袋!”
“一刀宰了,那倒便宜他了!”和碩圖擺了擺手,神色異常陰郁,指尖在微微發抖。
他忽然想起,數年前攻陷錦州時見過的布告--明軍懸賞八旗頭顱激勵告示,最大字號是“賞銀萬兩(貝勒、固山額真)”。
是時,他覺得這一切是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就明軍這般戰力,賞格再高,他們也沒本事拿到呀!
相較而言,我大清對明軍斬獲的賞格就比較低了。
普通明軍士卒的腦袋最多賞幾兩銀子,就算是擒獲總兵、巡撫之類的高級貨,也不過賞銀五千兩,并賜牛錄世職。
就這么低的賞賜,去年秋季,多爾袞、岳托兩人率兵大舉入關,轉戰數省,耗時半年,幾乎每個八旗士卒都有不俗的斬獲。
甚至,就連那些上不了臺面的包衣奴才,手中都有幾顆明軍的腦袋。
這收獲,簡直不要太輕松!
卻未曾想到,他們在深入這片蠻荒之地后,竟然會有人以鹽巴、布帛和糧食的賞格來收他們的腦袋。
這,似乎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我大清八旗甲兵,居然就值十幾斤鹽巴、幾匹棉布和百來斤糧食。
這他娘的折算一下,怕是沒有十兩銀子吧?
“砍了他的手腳,削了他的鼻子,拔了他的舌頭。”和碩圖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朝岸邊的小船走去,“然后將他吊在樹上,給他的同伴好生看看!”
“嗻!”兩名甲兵拖著那名赫哲獵手便朝林中而去。
“主子……”塔克善走了過來,臉上流露出幾分憂色,“我們要不要燒了沿途所有部落,讓那些狗賊知道……”
“閉嘴!”和碩圖暴喝一聲,“你想將這里的所有野人都推到新洲人那邊嗎?”
“可是……”塔克善瞄了一眼船頭正在處理傷口的漢人包衣,心中透著一股焦躁。
這些野人,怎生如此大的膽子,就憑新洲人發出的懸賞通告,便敢來對我大清八旗發起一次又一次的偷襲。
難道,他們就不怕惱了我大清,專門調兵過來將這里狠狠地犁上一遍?
“啊!……”
樹林里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間或無盡的咒罵、嘶吼,讓人聽了不由心頭一震。
“主子,我們還要繼續往黑水嗎?”塔克善稍稍收斂了心神,低聲問道。
和碩圖望向東北方。
烏蘇里江的河口已經隱約可見,再往北就是黑水--那片比數個遼東還要廣袤的野人領地。
如果,新洲人已經在那里扎了根……
“當然要去!”和碩圖大聲說道:“若不去看看,心中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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