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成聽到那聲嘀咕,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這新來的移民還真屬愚夫之輩,竟以大明之事來揣測我新華風物。
不過,這般場合卻不能以言語斥之,他伸手捋了捋短須,故作自信地朗聲笑了起來。
他環視著周圍一張張寫滿疑慮和過往創傷的臉龐,微微點了點頭:“嗯,這位鄉親的擔憂,在本官看來,不過就是杞人憂天,自尋煩惱!”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沉穩而懇切:“大家都是從大明過來的,想來是見過朝廷的邸報如何顛倒黑白,粉飾太平。官軍殺良冒功是真,欺上瞞下也是真。此般信任被糊弄的感覺,我劉某人也曾深有體會。”
隨即,他話鋒一轉:“但請諸位睜眼看看我們腳下這片土地,看看我們新華政府做的每一件事!大明朝廷的邸報盡是虛言,可我們新華通告和報紙可有半句虛妄?這么多年來,中樞頒布的每一道政令、執行的每一項政策,哪一件是虛言?哪一件沒有落到實處?”
他向前一步,聲音更加洪亮,扳著手指一一數來:“中樞政府說,凡來我新華之移民,屯殖服務四年,即刻授予土地房屋。如今這合灣鄉,擁有自己的田地想來也是有不少人吧?你等可以去問問,他們哪一家沒有拿到地契、房契?”
“中樞政府和子午河專區發有通告,對領有土地和房屋之民皆可發放低息農貸,助大家安家立業。大家可以去問問鄉里的農信社,看看那利息,是不是低得幾乎如同白送?對貸款鄉民可曾有半分克扣拖延?”
“我們修的這水渠,用的水泥、石料,可皆為政府撥付的專款?承諾的工匠和技術指導,可曾短缺過分毫?”他指著腳下正在修建的水利工程,“這些,是實實在在看得見、摸得著的!我新華政府若慣于欺瞞,何必花費如此巨資,興修這等惠及萬民的工程?又何必如此費心勞力,將大家從戰亂饑荒中接來,分田分房,助你等重建家園?”
“諸位鄉親,我新華與大明相較,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活法!在大明,官府視爾等如草芥;在我新華,政府與爾等休戚與共!前線將士浴血奮戰,保衛的正是我們剛剛建立的這份基業,這種能讓爾等活得像個真正的人、能有無盡盼頭的好日子!試問,爾等豈能以小人之心來妄意揣測政府所為?”
“至于捷報……”他稍微放緩了語速,顯得態度更為鄭重,“本官敢以這項上人頭擔保,絕非虛言!為何?因為我們新華不興大明那套虛文!戰功核算極其嚴格,須有各方佐證,方能記功請賞,絕無殺良冒功之弊。”
“再者,若是戰事不利,政府豈會坐困愁城?那自然會大肆征召鄉人入伍為軍,更是要強拉無數的夫役和征繳大量糧秣稅款,以盡全力支援前方戰事。諸位鄉親,我新華官府目前可曾做出此等事情?”
“鄉長說得極是!”有鄉人高聲附和道:“我聽那些老移民說,在十年前,南方的西夷就曾侵入過我新華,那時舉國之民也不過萬人上下,兵士也僅千人,但卻大破西夷軍隊,俘殺超過幾千人,最后迫的西夷不得不主動求和。如今,咱們新華國力十數倍于此前,怎么著,也不會輸給西夷!”
“著呀!”劉文成頗為贊賞地看了一眼那位鄉民,以總結的語氣說道:“我們要相信前方浴血的將士,更要相信統領我等創建美好家園、過上幸福好日子的的新華政府!”
“我等現在要做的,那就是齊心協力,搞好農業生產,多打糧食,就是給前方大軍送去最堅實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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