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徐三郎通過電臺接收到了長沙府城,已經被大將軍攻克,還收服了湖南第一書院、文脈匯集之地——岳麓書院的學子。
徐三郎沒讀過書,但同樣也能看出來,這岳麓書院只看名字就很牛逼。
牛逼在什么地方
徐三郎不清楚,可白楠卻是隱隱猜到,或者說感同身受了。
白楠現在雖然是武將,但過去二十多年里,也還是個讀書人,只是讀書之余更喜歡舞刀弄槍,勉強考過了童生,但卡在了秀才這一步。
大將軍為什么非要收服岳麓書院,還演了一出“君臣相得”的政治戲碼
很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漢軍基本盤不在地主,但不代表可以完全干掉地主了,就連此前的新稅法,針對的也是大地主豪紳,而非中下層地主階級。
要不然,聶宇連政令都難推得下去,那些基層官吏、這些讀書人嚴格來說,可都是地主。
不是地主,哪有余糧讀書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大地主需要打倒,中地主可以震懾,小地主需要安撫,自耕農、佃戶則為基本盤。
不過白楠可不在乎這些,因為大將軍不止給他們電臺通告了長沙城破,還告訴他們,可以放開手腳,試著打一打常德府城了。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反賊似乎準備攻城了!”
“什么”
興肇頓時一愣,倒不是驚恐,而是感到非常詫異。
明明前面幾天還在對峙,興肇甚至都看出了漢軍意圖,無非聲東擊西,可能是去攻打長沙了。
興肇沒有辦法,手上兵力不夠,中途也嘗試夜襲、突襲,但看到漢軍陣仗還是灰溜溜跑回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常德府城,同時派出求援信使,試圖突圍報信。就算突圍不出去,圍城時間越久,辰州早晚得到消息。
現在,漢軍要攻城了,難不成是出了什么變故
興肇來不及多想,經過最初驚詫,很快做出部署:“傳我軍令,讓士卒立即守城警戒,多多搜集金汁、火油、滾木、落石等物,再征召民夫也都上城協助守城。”
軍令下達,常德府城高速運轉起來,就連僅有的幾門城防炮臺,也都匆忙上來了幾個清兵炮手。
很快,興肇本人也親自穿甲帶劍,上來城樓觀敵,身邊簇擁知府胡文銓在內一眾常德府大小官吏。
其實胡文銓這些文官是不想上來的,但架不住興肇按著劍,笑瞇瞇邀請他們上去,說是什么鼓舞軍心士氣,士卒在前用命殺賊,將官豈能在后享樂龜縮。
城外,漢軍的軍陣已經列陣完畢,但卻并沒急著攻城。
“帶過來!”白楠一招手。
兩個漢兵押赴瘸腿的富志那走了過來。
富志那已經被關押好久,他的瘸腿是兵敗逃亡途中,被地方民兵給逮住,用羊叉給刺穿弄瘸的。
當然,他的運氣已經很好,要不是漢軍有抗生素,給他及時救治,就算不死,那也得落個高位截肢不可。
“你現在去城下勸降,我可以留你一命!”白楠說道。
富志那冷笑:“讓本鎮去勸降,本鎮可是大清鎮筸總兵,福貝勒福大帥的親將,你這反賊也敢……”
話沒講完,身后的吳獵虎就一腳給他踹翻,罵罵咧咧道。
“特娘的,你這清狗雜種,我讓你亂叫喚!”
吳獵虎上去一陣拳打腳踢,拳法極為老練,揍的不能還手富志那嗷嗷直叫,眼里囂張已經全無,轉而變成了深深畏懼。
因為他是被吳獵虎帶著民兵抓住,漢兵又順勢把吳獵虎提進了軍中,給了隊長軍職,讓他們平日里看押富志那,給他點深刻教育,磨磨這清狗總兵的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