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舉國常備軍,也才六十多萬,襄陽一府就占了五十萬,這么多軍隊湊在一起,怕是能把湖北給整個犁一遍了。
聶宇想了想說道:“讓老太爺給襄陽白蓮教親自手書一封,讓他們先堅持堅持,就說我漢軍今年沒辦法北上,得等到糧草充實,解決了湘西的偽清大軍后,才能北上支援他們襄陽白蓮教。”
漢軍對三家白蓮教的回復,通過電報的形式發往了荊州府衙門,老太爺聶杰人親自手書三封,交到了三家信使。
等信使們星夜兼程,帶著信函回到自家地盤,只有荊門白蓮教反應迅速,立馬就對荊州二次遣使,獻上了正式的臣服表詞,表詞是找彭延慶這狗頭軍師寫的。
另外兩家襄陽、宜昌,卻是沒有任何動靜,因為漢軍沒有答應他們的邀約,出兵北上共抗滿清大軍,反而是明確表示準備“坐山觀虎斗”。
嗯,也算不上“坐山觀虎斗”,因為漢軍壓根不打算在湖北擴張,反而是在湖南打下了偌大地盤。
聽那些商旅們說,就連長沙、衡州都被漢軍啃下來,這幾乎相當于大半個湖南的精華,等同于是湖北的武昌都沒了。
宜昌府。
張正謨看到回信,幾乎恨不得立刻提兵東出,把漢軍的老巢荊州府給打下來,將其屠戮一空來泄憤。但反復斟酌過后,還是沒這么干,因為他打不下來荊州,也控制不住手下的分教首領們。
就在張正謨收到回信的兩天前,來鳳土人(土家族)白蓮教分掌柜,跟長樂白蓮教分掌柜發生口角,沖突迅速演變成兩家武力火并。
雖然張正謨及時發覺,又親自出面彈壓調停,但還是晚了一步,來鳳土人率部脫離聯軍,長樂白蓮教也覺得張正謨處事不公。
宜昌、施南白蓮教聯軍,就這么無疾而終!
現在,漢軍拒絕了張正謨的邀約,張正謨已經沒有了外兵倚仗,這聯軍大概率是維持不住了。
“天王,現在怎么辦”陳榮問道。
劉洪鐸說道:“天王,漢軍不愿意出兵,聯軍又久攻宜昌府城不克,怕是難以維系。而今之計,也唯有我們一部之軍,先行北上,響應那襄陽木蘭(王聰兒),與清軍展開決戰。只要打贏了清軍,天王定能在教中獲得無與倫比的威望,屆時天王之名自然順遂古元真人意,甚至還可更進一步!”
張正謨聽罷,左思右想后下定了決心:“而今之計,也唯有如此了。老二老三,你們兩個先下去召集教中余下還愿意跟隨的弟兄,我們一同北上襄陽,去跟清妖的狗巡撫先碰一碰!”
張正謨打算跟清軍硬碰硬,似乎是自稱天王以后,給他帶來了某種強烈的自信心,好似真的獲得了某種天命加持,成了所謂古元真人天王。
宜昌如此,襄陽那邊反應倒是平淡多。
王聰兒看完姚之富遞過來的信函,柳眉輕挑說道:“我還以為這漢軍的大將軍,也是一方英雄豪杰,卻是這般畏懼清妖如鼠。”
姚之富搖頭:“傳言往往都是言過其實,這漢軍的大將軍無非是其中之一,若非我襄陽圣教在前頭頂著,哪有他漢軍立足機會”
王廷詔大笑道:“師娘、師兄,那勞什子漢軍不來就不來,反正我們也有十萬大軍在手。那清妖號稱三十萬,但教中弟兄早就打探過,最多也就五六萬,咱們十萬打五六萬,哪還需要什么犄角旮旯的漢軍”
劉啟榮也點頭:“王師兄說的對。”
姚之富說道:“漢軍不來問題不大,但對方不聽號令,連共抗清軍這樣的大事也不來,必須予以懲戒!”
“怎么懲戒”王聰兒問道。
姚之富說道:“將漢軍逐出白蓮教,削其教籍。”
姚之富想的很簡單,他認為漢軍已經不聽號令,那就索性把漢軍徹底踢出白蓮教的隊伍。等他們擊敗了湖北的清軍,再順勢南下秋風掃落葉,把漢軍也給吞并了。
削了教籍,那漢軍就不再是白蓮教的兄弟姐妹,吞并白蓮教兄弟,可能還有些麻煩,為教義所不容,可吞并不是白蓮教的漢軍,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還能收取湖北重鎮荊州。
荊襄合一,湖北可定!
簡直完美了,唯一問題只在于,姚之富完全沒考慮過,自己萬一打不過漢軍怎么辦</p>